第二日一大早醒来,见身边人儿还在沉睡,宋尘宇便轻手轻脚的下床。
帮扶摇裹好被角,他才放心的出了屋子。
霏微宫里封贵妃刚洗漱完毕就听见脚步声,擡头时眼底还带着点未褪的惺忪,见是太子,
“尘宇。”
宋尘宇在榻前站定,喉结动了动,
“母妃。”
他声音发闷,却字字清晰,
“昨晚的宫女,是您派来的?”
封贵妃微顿,
“我见太子妃有孕,怕她夜里睡不安稳,让去给你送盏安神茶。”
“送茶?”
宋尘宇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冷意,
“她闯进书房时,我正靠在椅背上睡着。
她既敢扯我衣襟,又敢摸我腰带。
母妃教的好体己人,是来当贼的?”
封贵妃脸色一沉,
“我原是怕你累着,你白日处理公务,夜晚陪着太子妃,是怕你太过劳累。”
“我累不累轮不到旁人操心!”
宋尘宇上前一步,冠上的东珠晃得人眼疼,
“太子妃知书达理,她自会安排人。
母妃派个宫女半夜摸进书房,是信不过她,还是信不过我能守好自己?”
封贵妃终于站起,她扶着桌沿,
“尘宇,你是储君,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
宋尘宇突然单膝跪下。
这个动作惊得封贵妃险些扶住他。
“您这样,有考虑过扶摇的心情麽?
她还怀着孕呢!”
他仰起脸,眼底泛着血丝,
“况且您也是女人,当年的感受您都不记得了麽?”
“这是我与扶摇商量过的。”
她轻声着。
“商量过?”
宋尘宇木讷起身,衣摆将案上贵妃昨夜抄的经文滑落在地。
门咯吱一声合上,封贵妃望着散落在地上的经文,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有些心痛在所难免。
出了霏微宫,宋尘宇心不在焉的走在去往皇殿的路上。
耳边又想起了封贵妃刚才的话,这麽说扶摇知道这个事情,且同意了。
他忽觉一阵胸闷!
还真是娶了个大方的娘子,整日都想着将自己的郎君推给其他女人。
从前是,现在也是。
越想,他的眉头拧的越深。
因没什麽食欲,扶摇午膳勉强吃了点,便由青柠陪着打算去御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