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红衣猎猎战曲激越忠心耿耿琼花溅血
处理完省城的事务。一行人便赶往安阳。一路有孙牧照应,倒也平安顺利。
易水带着一衆人马,出城几十里迎接。易水已从李二虎口中得知骆孤云和萧镶月成亲的事情。这些年在军中与三弟朝夕相处,也大约知道些他的心事。只是没想到骆孤云会胆大妄为,不管不顾到和萧镶月成亲,心里十二分的不赞成。一来他觉着此事对骆孤云的声誉有损。二来亲眼见过萧镶月好几次犯病,觉得他身体太弱,恐活不长,万一有个闪失,以骆孤云用情之深,怕是会伤心至死。心里担忧,对萧镶月便是不冷不热。
上次骆孤云回安阳,时间仓促,只和易水交待了军中事务,就着急赶去接萧镶月。这回便把母亲和骆司令风风光光合葬,陵墓修得气派漂亮。落成这天,军中将士,地方官员,富绅豪贾数百人聚集墓前,连中央都特派了专员前来参加祭奠典礼。墓碑也是骆孤云亲笔所书,萧镶月见上面写着儿,骆孤云,婿,萧镶月,心里觉着平衡了些。其馀人等大多不去注意墓碑上的字,有注意的,也不敢多问。
易水面色如霜。骆孤云神态自若。拉着萧镶月在墓前磕头祭奠。一通繁琐冗长的仪式下来,已是日影西斜。又在骆府设宴款待参加典礼的宾客。
骆府已修茸一新,比之以前更为气派。待宾客散尽,易水瞅个无人的空挡,沉声道:“三弟如此胡闹行事,若是被委员长知道,你当如何?”
骆孤云早知易水不满,也想和他好好谈谈。笑道:“大哥莫生气,坐下说话。三弟和月儿的婚事,没请大哥喝杯喜酒,实在有些失礼。待和二哥会合後大家再在一起热闹热闹。。。。。。”
易水冷着脸:“谁稀罕喝你的喜酒!”
骆孤云叹口气,正色道:“大哥也知三弟不是那莽撞之人,若非深思熟虑,定不会如此。‘胡闹’二字,愧不敢当。我和月儿成亲之事,的确有些惊世骇俗,因此并不打算弄得天下皆知。对那不相干的人,以为我们是兄弟,便也没有刻意去澄清解释。只想二人好好过日子。并没有碍着旁人。”
“那你把月儿的名字刻在墓碑上是何意?”易水质问。
骆孤云道:“我与月儿成亲是事实。不想让天下人知道,是不愿月儿承受无故非议。但也不能委屈了月儿。他已是我骆家的人,名字写入族谱天经地义。”
易水道:“此事若传到中央,你就不怕颜面扫地?”
骆孤云道:“委员长问我,我也还是这些话。这是我个人私事,与其他任何人无干。”
易水道:“三弟文武双全,人品贵重,一表人才,却选择了一个男子,不觉得可惜麽?”
骆孤云轻笑一声:“我非选择男子,我选择的是月儿。只是。。。。。。他刚好是男子,这不怨我罢?”顿了顿又道:“月儿心思敏感,希望大哥像爱护我一样好好待他,三弟不愿见他受到任何委屈。”
“但愿三弟将来没有後悔的一天。“易水长叹道。
骆孤云斩钉截铁:“此生无悔。”
忙完祭祀大典,骆孤云便要前往军营检阅队伍。军中大营在郊外六十馀里处。需得住上两晚。片刻也不舍得和萧镶月分离的他很是纠结,犹豫着要不要将人带上。军营条件艰苦,食宿自然不比骆府。时值盛夏,来回奔波,又怕月儿中暑。
萧镶月十分想跟去,一来舍不得和骆孤云分开,二来也想看他阅兵。最後还是孙牧拍板,备足了防暑清凉,蚊叮虫咬的药,又详细交待好各项注意事宜。俩人一起出发,来到军营。
骄阳似火。数万士兵身着笔挺军服,整齐划一,排列在空旷大地,笔直地站立。烈日当空,汗水顺着额头滴下,没有人哪怕微小地晃动,也没有人擡手擦汗,挺立如松。骆孤云身着将军礼服,绶带肩章,一丝不茍。身姿挺拔,气势刚健,站立在高台上,目光威严,扫视过一张张年轻刚毅的脸。士兵们满脸孺慕崇敬,总司令好的声音排山倒海,响彻云霄。恢宏的场面震天撼地,透着肃杀丶无坚不摧的力量之美。
萧镶月在现场,骆孤云担心天气炎热,要特意给他搭建凉棚。萧镶月坚决不允。寻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台上的人,眼底爱意流转,神情满是欣赏和骄傲。气势磅礴的阅兵仪式令他热血沸腾,饱受震撼。深深沉浸于这威武壮观的场面。
军营之行令萧镶月大开眼界。回程路上,感慨道:“云哥哥的军队威武雄壮。若是唱得一曲慷慨激昂的战歌就更有气势了!”骆孤云见他兴致高昂,也是欢喜,便道:“那就请月儿给将士们写一曲军歌,哥哥先把定金付了。。。。。。”将人搂过来猛亲一口。萧镶月羞得满脸通红,看看开车的卫兵和坐在副驾上的二虎目不斜视,才自在些,嘟哝道:“云哥哥又欺负人。”
这日易水召集地方商会代表议事,骆孤云本不用参加。因要商议募资建立医院之事,由孙牧牵头拟了方案开会讨论,为表支持,特地亲自出席。
吸取之前的教训,骆府旁新设了一个卫兵营。挑选出几百精兵,由李二虎带队,府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及时响应。
商会代表们散会出来,便听到卫兵营这边鼓点阵阵,歌声嘹亮。一时诧异。黑柱来报,说小少爷谱了一首歌曲,正在校场教士兵们学唱,请少爷有空的话过去看看。
校场前方架起两个大鼓,几百名军士围坐在地,一身红衣的萧镶月立于台上,左右手各持一根绑着红绸的鼓棒,来回奔跃击鼓。身姿飘逸,翩若惊鸿。鼓声带着滔天气势,似万马奔腾。士兵们配合着鼓点,岳撼山崩的歌声响彻天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戈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萧镶月时而用尽全力,甩起双臂,大起大落地击鼓,时而轻揉慢击,鼓声时高时低,时缓时急。两面大鼓的材质不同,敲击的部位不同,发出不同的声调,形成歌曲的旋律,而非单调的鼓声。人在两面大鼓间来回穿梭,红衣翻飞,身姿俊逸。
一通雄浑磅礴的结束鼓点後,歌声与鼓声嘎然而止。全场寂静。片刻,士兵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震天撼地的吼声。萧镶月站在两面鼓之间,垂手而立。神情满是欣喜。目光灼灼,眼中似有星辰闪动,周身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骆孤云被这气势磅礴的歌声和鼓点惊住。校场上红衣翩飞的美少年令他一时有些目眩神迷。
随行衆人亦被深深震撼。易水赞叹道:“月儿这首战曲,可抵上万雄兵。”
听见易水赞扬萧镶月,骆孤云比自己打了大胜仗还要高兴。上前道:“大哥所言极是,此曲慷慨激昂,有雷霆万钧之势。又铿锵有力,荡气回肠,闻之令人热血奔涌。在战场上定能鼓舞人心,激励士气。”
萧镶月见着骆孤云,高兴道:“云哥哥来了?刚刚还让黑柱去叫你来听月儿新谱的曲子。这首歌叫《无衣》,是战国时秦国的军歌,原曲早已失传。月儿去了趟军营,感悟颇深,便重新谱了曲。觉着这样的战曲才配得上云哥哥的威武雄壮之师。。。。。。”
萧镶月只顾着和云哥哥说话,神采飞扬,顾盼生辉。骆孤云眼神一扫,见衆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欣赏赞叹有之,贪婪垂涎有之。。。。。。犹如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人觊觎,既骄傲,又有些不安。给他擦擦额前的汗,疼惜道:“月儿累了,快回房歇息罢。”。
萧镶月谱的《无衣》很快在士兵中流传开来。在校场上击鼓的场景被传得神乎其神。营地那边的将士听说後,也想邀请他去教唱。骆孤云本不同意,但易水已在军务会议上将此曲正式确定为军歌。这便成了公务,将士们要求学唱亦是正当请求。萧镶月听说自己谱的歌曲大受欢迎,也很开心,十分想去。骆孤云便挑了个空挡,陪同他去往军营。
萧镶月平常衣着素雅。为了教唱时在台上更醒目,特意穿了红色。站在上次阅兵的高台上,红衣猎猎,飘逸俊秀。在万衆瞩目下光芒四射,浑身散发着憾人心魄的美。
骆孤云在台下不远处,心驰神往。暗叹月儿的风华终究是挡也挡不住。
士兵们的欢呼声山呼海啸。盛情难却,萧镶月一连击了好几遍鼓,才在热烈的掌声中下得台来。累得不轻,脸色通红,胸口起伏喘气不匀。骆孤云很是心疼,赶紧带他回营房休息。
俩人自从离了沙桥镇,要麽在路上奔波,要麽忙于各种事务。虽是日日在一起,亲热的时候却少了很多。骆孤云为此很是恼火,依他的性子,巴不得时时黏在一起才好。此时见萧镶月满脸红晕,眼中水光盈盈,不由情动。将人抱在怀里,舌尖探出,勾舔撩拨。呼吸渐重。已是情欲难耐,三两下除掉衣服,取出润肌膏。慌忙中发现自己错拿了琥珀色的那瓶,箭在弦上,也顾不得许多,就着抠出一砣,向後头抹去。一翻激烈纠缠,如干柴烈火的俩人很快达到顶点。顾着是在外面,清理不便,骆孤云在爆发的瞬间抽离,全数洒在小腹上。萧镶月也闷哼着喷出。白浊融汇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白花花一大滩,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