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脸上的期待转瞬凝结成了寒冰。
狂暴的风雪从心原席卷,一切荒芜,一切冰冷。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久困于黑暗里的野兽冲破了牢笼,他肆意放纵内心的阴暗、反叛、暴烈,强硬地吻上她软凉的唇。
“不……”
她越是挣扎,他越想拥有她。
家族、清誉、名声,全都见鬼去吧!
他通通不在乎了,他只要眼前的这个人,他只要一个杨筝。
……
可她还是挣脱。
她用尽浑身力气抵抗。
她的眼泪淌得到处都是。
他扣紧她的手腕,听见她颤声哽咽着说了一句话:“我有身孕了。”
似于无声处听见惊雷。
魏云意木然,他指尖颤抖,再握不住她的手腕。
家族,可以不顾。
清誉和名声,可以不要。
他已经决定抛舍一切,他只要杨筝。他要兄长将她让给他,他要让事情再无转机,他要他和她都在绝境中,除了相依相伴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他唯独没有想到,她会怀上兄长的骨肉。
亥时。
他失魂落魄地打开门,走到外面。
很快就是中秋,屋外的月光澄透清亮。
胭脂找到了遗失在草丛里的银锁,正欣喜时,听见开门声,以为杨筝起来,她起身去望,望见的却是一个魏云意从杨筝的房里出来,她吓得连忙捂住嘴伏低身。
冷汗爬上背脊。
胭脂看着魏云意慢慢在廊下走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她惊恐地瘫坐在地上。
今日,爹吃了些羊奶羹后睡了,娘就让她早早回魏府。回来的时候杨筝不在,她累极了,搬好了花盆,一睡下便不知时辰,睡醒时天都黑了。云锦抱着一篮果子要出去,见她醒来,还指给她看,留了李子和葡萄给她。
胭脂揉揉眼睛,问道:“你到哪里去?”
云锦让她不要声张:“娘子已经闭门睡下了。张婶子攒了花牌的局,我们过去玩玩,吃吃茶果。”
这类事是向来都有的,闲时才做局,闹得不大,主人家有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胭脂默许她们去了。
之后发现银锁不见,她回忆回来时还摸到过,只是去搬过几个花盆,她就提着一盏小灯去那处草丛里找,找了很久找到了那条红绳,小小的银锁还挂在上面,真是谢天谢地。
从狂喜,到惊怖,老天爷连间隔都没有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