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筝说:“阿姑也是好意。”
好意不好意难说。
谨慎起见,魏君行让胭脂趁夜去偷了药渣,晨起带出门找了大夫查看,确认药方没问题后,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一日散值归家,前脚才进府门,后脚就来了贵客。
吴王李恪造访,邀他小坐片刻他都摆手说不用。
李恪说:“去请杨娘子出来,本王有几句话与她说。”
在差人去通传的间隙,他叫人从车上抱了两坛酒来。
“富平石冻春,送你的。”
“送我?”
“上次说过了,府内有好酒,再来捎你两坛。”
“这……受之有愧。”
李恪扬眉:“你们武将也会这般忸怩吗?”
魏君行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这话。他的目光扫过那两坛酒,再推辞恐是失礼,于是起手称了谢:“听闻此酒甘香难得,多谢殿下割爱。”
李恪颔首:“富平石冻春,最妙是酒中杂梅花清香,这确实是本王最喜欢的酒之一。”
不多时,杨筝来了。
李恪就告诉她说,三日后宫中有宴会,请的都是朝臣家中的女眷,杨妃邀她同去。
杨妃还教送来了给她的新衣裙。
“我母妃很喜欢你,觉得与你投缘。”李恪笑说道,“这身衣裙是母妃亲自为你选的,尤其这条披帛,她说颜色清丽娇俏,和你年岁正相配。”
杨妃相邀,当然是要去的。
李恪特意过来,站在庭院里,茶水也不喝一杯,只为来送酒和提前说这件事。
要走的时候,他有些踯躅,想了想还是折回来问魏君行:“不然我和你结义为兄弟吧?我们两个还算意气相投,而母妃喜欢你家杨娘子,可母妃轻易出不来,有什么话要经由我传。若你们成为我兄嫂,就算你不在家我也能名正言顺找杨娘子了。”
魏君行被他吓得不轻。
杨筝正愣着神,盘算这好像不大行……不过,她还来不及多想别的,即被一股力拉倒跪下了。
“臣不敢!”
魏君行的仓惶俯首,令李恪瞬间清醒,方才也真是很敢想,皇子和臣子如何能约为兄弟,天子威仪将何在?
李恪只能承认是一时玩笑,把人扶起,承诺三日后在宫门下见。
三日之后,杨筝依约进宫去,临出门前,胭脂跌伤,翠浓想与杨筝同去,杨筝只是说,她一人足以应付,于是独身出府。
入宫后,李恪领杨筝去见杨妃。
上林苑中,果然尽是女眷,且多妙龄女子。
杨筝忍不住发问:“今日宫中设宴是为了什么?”
“为众王和众世子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