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颜林压下了那些情绪,冷冷地看着她。
“裴挽意,放开。”
这句话像是拨动了某根紧绷的神经,裴挽意忽然一把将她拉到面前,低声问:
“姜颜林,你是不是真把我当狗了。”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于是姜颜林也气笑了。
她收了那些笑意,毫无情绪地回道:“裴大小姐不适合当狗。”
牵出去会咬人,关家里会拆家,谁养谁倒霉。
裴挽意听懂了,这是在说她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吃完就懒得敷衍,她在和不在,走和不走,都不会过问。
裴挽意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比男人还不加以掩饰的“提裤子无情”。
就好像只有在床上,她才会对自己露出那些表情,从缝隙里漏出那点声音,流落满手的柔软与甜美。
——那是不是在床上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
裴挽意想着,难以收住的力道终于是弄疼了她。
姜颜林吃痛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理智。
裴挽意下意识松开了手,在半空中的手指颤了颤,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姜颜林看着手腕上那一圈红痕,久违地感受到了太阳穴的震动。
她已经太习惯消解情绪,以至于都快要想不起生气的感觉了。
“抱歉。”
最后,还是裴挽意先开了口,打破沉寂。
她话音未落,姜颜林转身就走。
裴挽意有些疲惫地收拢手指,酒精在血液里酝酿了一个恰好的周期,还未能代谢出去,却又蛊惑了她的神经。
原本她不想来这里。
早上离开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不要来这里。
也许难眠的夜和苦涩的酒都只是某种欲望在作祟,稍一冷却,就能找回掌控能力。
左右也不过是又一次的戒断反应。
再诱人,也只是成瘾性更大的危险物质。
就像以前一样就好。
下午刚下过雨,一整晚都没见放晴。
晚上的风有些凉意,第一颗水滴打在裴挽意的脸上时,她才稍微抽离那被酒精麻痹的意识。
裴挽意拿出手机,视网膜上有些眩晕,于是她眯起眼,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叫一辆车。
要躲雨是来不及了,回家洗个澡就好,睡一觉第二天又是早起上班,好在身体代谢快,不会影响到工作。
正想着,雨水已经接踵而至,劈里啪啦打在了裴挽意的身上。
接单的司机正在赶来的路上,裴挽意转身走向公寓大门,估算着司机到大门口的时间,准备打个电话过去。
下一秒,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号码没有被保存,但裴挽意并不陌生。
她脚步一顿,在雨水打湿整个屏幕之前,滑动接听了电话。
手机刚一贴到耳边,裴挽意就听见她简短而不容拒绝的两个字:
“上来。”
家门一打开,姜颜林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