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颜林想了许久,也不明白症结是什么。
朋友们曾经讨论过,到底是喜欢做幸福的傻子,还是痛苦的智者。
姜颜林那时就笑了:“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就已经不幸了。”
一句话引来众怒。
但有时候,想得太多本就是苦恼的来源。
于是愈发难以与这个世界和解,与自己和解。
每到这种时候,姜颜林难免羡慕祁宁。
那样孤傲地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生来就因为拥有太多,而无暇去空想会困住自己的事情。
家境给了她专注理想的底气,才华与天赋给了她不断获得价值感的途径,甚至学识与外貌,也只是增添她光环的一小部分。
所以她才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给出承诺。
——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从来不是姜颜林。
这个道理,祁宁也许至今都没有明白。
又或者,她也不必去搞明白。
后半夜,姜颜林迷迷糊糊地醒来,终于感觉身上那过强的束缚感消失了。
她实打实地松了口气,又躺了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捡起外套裹住身体,准备去泡个澡。
却在路过客厅时,敏锐地闻到了一丝凉烟的味道。
很淡,已经在窗边消散。
姜颜林侧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人。
落地窗一整个敞开着,而她头发披散,衬衫随意套在身上,连扣子也没扣。
——哦,那些扣子都被扯坏了。
听到动静,裴挽意掐灭了烟,挥手将烟味拍散。
“抱歉,我没想到你醒这么早。”
她说着,语气却很淡,没什么情绪。
姜颜林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走到她旁边。
“下次再在我家抽烟,罚款两百。”
姜颜林说着,拿脚轻踹了她一下。
裴挽意就挪开位置,拿抱枕在地毯上垫着,让她坐下来。
姜颜林抱着腿,借她的身体挡风。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有地上的手机在不断震动,一通一通的未接来电断了,又打进来。
姜颜林看见了,但假装没有看见。
某些话题只要不触碰,她们就还是清清白白的床上关系。
裴挽意侧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身上还未消退的红痕上扫过,不由得抬手抚了抚,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温度与温度的相触,像磁铁般产生着吸力。
在这一秒,姜颜林终于肯承认,她的身体拒绝不了裴挽意。
哪怕是在这个疲惫又困倦的深夜,她也能轻易地被眼前的人挑起欲望。
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