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车,到了家门口,她才觉得没那么难闻了。
花了点时间洗漱,吹头发,护肤,抱着明天开始作息一定能恢复正常的念头,她心情平和地准备躺床睡觉。
刚一沾到床,大门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
姜颜林掀起被子往头上一盖,隔绝一切声音。
门铃又被按了一次,隔几秒一次,逐渐加快频次,彰显着不速之客的耐心告罄。
姜颜林的耐心也彻底没了。
——都不敢想明天会有几个邻居去物管投诉她。
半夜三更扰民的人毫无自觉,一直按着门铃。
姜颜林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踩着木地板就快步走到玄关,从可视门铃那儿看了一眼。
下一秒,姜颜林面无表情地拉开大门,打断了她的孜孜不倦。
“你是不是有病?”
她已经没有任何好好说话的欲望,但语气依然没什么情绪,连分贝也比往常更低。
站在门口的人披散着一头黑发,衬衫敞着领口,单手撑在门沿勉强站直着,酒气已经熏到姜颜林的脸上,让她的心情更烦躁了几分。
裴挽意定定地看着她,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姜颜林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回答的必要。
“我想走就走。”
这本来就是她的自由。
裴挽意看了她片刻,忽然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是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对埃尔是这样,对她也是这样。
貌似对所有人,都一个样。
裴挽意想着,缓步上前,逼近了她。
“姜颜林,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把所有人都当玩具,当消遣,当用完就扔的一次性拖鞋。
姜颜林不想跟醉鬼吵架,她也不想跟任何人吵架。
“大半夜的,你要发疯回自己家里发。”
她说着,就要关上门。
裴挽意的手按在门沿上,扬起下巴,扫了她一眼。
大有一副她关上门也不会松开手的架势。
姜颜林确信,她裴挽意做得出来。
真是疯狗一条。
但姜颜林也不想再把她放进来。
“裴挽意,你到底清不清醒,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idontfuckgcare”
向来自持的人忽然压低声音,轻笑着丢给她一句脏话。
姜颜林险些气笑了。
“那你在乎什么?”
她已经彻底放弃有效的对话,索性顺着她的话去说,用最消极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