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一扬扬手里的盆,笑容异常灿烂:“如你们所见,讨债咯。”
成功把他们都吵醒後,姜言一心满意足回到了她和姜鹏鹏的房间,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前後不过半个小时,姜鹏鹏又已经睡着了。
姜言一更开心了。她爬上楼梯,屏气凝神,铛铛铛,铛铛铛,擀面杖和盆子一接触,马上发出了欢快的声音。
“啊!!!!”姜鹏鹏头皮发麻,“你不是说让我好好睡吗?”
“有吗?我什麽时候答应过你啊?我怎麽没印象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姜鹏鹏觉得自己受够了她,他猛地扑向她,“我和你拼了。”
姜言一眼疾手快,双手抓住不锈钢盆,砰地一下将姜鹏鹏的头扣在盆里,等扣住他後,她腾出一只手抄起擀面杖就开始敲盆底,“想打我是吧,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梆梆邦的声音震得姜鹏鹏脑袋疼,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开始冒金光了。
姜言一手上丝毫不留情,把他死死地摁在床上,把姜来娣所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在他身上。
姜鹏鹏从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後来的大声求饶再到最後眼泪鼻涕一起流喊都喊不出来。
隔壁姜父姜母听到姜鹏鹏杀猪似的嚎叫,心里又痛又急,奈何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干嚎:“姜来娣,你在做什麽,你不要打鹏鹏,你要死了你,放开你弟弟,你要是把他打出什麽好歹,我不会放过你。姜来娣,你听到没有,放开你弟弟,你给我滚过来。”
“姜来娣你个背时鬼,我们是做了什麽孽才生了你这个死玩意儿,你别打你弟弟啊,你放开他啊。”
姜言一扯了扯嘴角,你们可不就是作孽了吗?原身那麽好的女儿你们不珍惜,既然你们不喜欢孝顺的,那就换她来,有句话说得好,恶人还得恶人磨,她就是专门来磨他们的恶人。
“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姜鹏鹏的哀求透过盆子传进姜言一的耳朵里,想了想,她手上的力度渐渐弱了下来,猪要养肥了才好杀,一次就解决多没意思啊,她要留着姜鹏鹏慢慢磨。
“姜鹏鹏,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对我客气点,下次再敢对我伸手动脚的,我就不是今天这麽好说话了。”
姜鹏鹏趴在床上,鼻涕和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说到底他再怎麽成熟也只是个还在念二年级的小孩,以前他能成为小霸王随意地欺负原身,完全是因为有姜父姜母的撑腰,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察觉到大人的偏爱,他们就会变得有恃无恐。因为年纪小,不管做什麽都会轻而易举地得到大人的一句“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让一下他怎麽了”,他们往往会顶着天真的面孔,做一些残忍的事情,事後不但不会道歉,还会恶人先告状在大人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到最後,受苦受累的只有所谓的“大人”。
小孩子是天生的演员,装哭和狐假虎威被他们演绎得淋漓尽致。
现在姜父姜母躺在床上起不来,再也不能成为他的保护伞了,他的免死金牌一下没了,他能感受到地位的变化,所以曾经的嚣张气焰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姐,我不会了,我以後都听你的,你别打我了行不行?”
姜鹏鹏抽噎着讨好姜言一。
“放开你的爪子。”姜言一拍开衣袖上的手,“你爱听不听,只要你遭得住,你完全可以不听。”
姜鹏鹏急忙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姐,肯定会非常听你的话。”
对此,姜言一不屑一顾,“嘁,谁稀罕一样。”
出了气,姜言一快乐地背上书包出了家门。
刚下楼,一个干瘪的大爷拦住她:“来娣啊,刚刚我听你们家有动静,好像是你弟弟在哭啊。”
“应该是你听错了王大爷。”
王大爷摇摇头:“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我听清楚了。就是鹏鹏在哭。”
“哦是他做噩梦了,又梦到他们出车祸那天了,吓的。医生说这是车祸後遗症,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哎王大爷你不知道,医生说不光是我爸妈要很多钱治,就连我弟弟这种後遗症也得要不少钱。你说我们家现在又没收入,我上哪里去弄这麽多钱啊。要不……王大爷你能借我一点吗?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等我毕业了我就去打工,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王大爷赶紧往後退,仿佛她身上有脏东西一样,“哎呦喂来娣你开什麽玩笑啊,大爷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来的钱啊,我知道你爸妈很可怜,但是没办法,我也没钱啊。”
王大爷生怕姜言一赖上他,再也不打听姜家的事情了,老腿一迈,逃得飞快。
看到王大爷跑远,姜言一还坏心地在他身後喊:“王大爷您别急啊,没有多的没关系,少借我一点也可以。”
王大爷跑得更快了。
姜言一拍拍手,从今天起,左邻右舍应该不会再成天时时刻刻都盯着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