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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第2页)

“好,少爷所说,奴婢会考虑。”

宿溪想着,既然不再多思量沈耘秋的事,那她便得快些找到沈平昌构陷爹爹的证据了。不然等沈耘秋一死,她作为通房丫鬟跟着陪葬,怕是不仅没机会找到罪证,连性命也难以保全。

手中将帕子里的素面团成一团,宿溪拎着扫帚起身就走,连眼神都没再分给沈耘秋一个。待大门再次砰地合上,屋内骤暗,沈耘秋却罕见地有些出神。那小丫头分明那般坚决想要留下,可不过一日,便就这麽轻易改了主意。

按理说他该庆幸的。

自打病入膏肓以来,那些捧高踩低的丫鬟小厮表面恭谨,背地里却时时嘲笑讥讽,两面三刀,日日欣赏着他的狼狈样子取乐。听得多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般被人轻贱的日子,索性便将那些人统统赶走,虽日子仍是没有指望,可好歹图个清静。

这回,将那貌丑的小丫鬟同样赶走,沈耘秋终于松了口气,可不过多时,一阵隐隐的失落便莫名升了起来,叫人顿觉久违地寂寞。

细细想来,这麽久以来,那个小丫头好似还是头一个对自己表露善意的人。只是这样的他浑身带着刺,丝毫不愿将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给任何人。而那些许善意,对他来说终究还是太微弱了。

沈耘秋冷笑,伸手抓起桌上餐盘中一只花形糕点咽了下去。

出了主屋,宿溪立马提着木桶去院中水井接了满满一桶水,从野树上摘下几颗皂荚果儿,脱下外面夹袄浆洗。

那碗素面清淡,面汤却刚好不偏不倚泼了一身,膻味浓重。

宿溪轻啧,紧皱着眉头将夹袄抖落两下,从袖兜里摸索着自己随身带着的保命银子。从酉阳逃回来时,宿溪将自己身上的值钱首饰都当了,换成一兜子碎银。虽不算多,却足够自己日常应急打点了。

然而刚刚掏出银块,宿溪却霎时傻了眼。只见手心里躺着的几块碎银不知怎的竟变得黑灰,翻过面来,仍是正常的银白。而那变色的一面,恰好被面汤浸湿,上头还凝着丝丝水珠。

倏而,几块碎银脱手落地,宿溪虽竭力保持镇静,奔向主屋的脚步却仍显得虚浮踉跄,直到砰一声推开主屋大门,门内寂静无声,轮椅空空,过分瘦削的少年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青白,额角细密的汗珠一串接着一串汩汩淌下,不过片刻便把鬓边发丝浸得湿透。

-

“小少爷这病症又加重了啊。老爷,夫人,小的尽力再开些方子,只是到底气血耗竭,如今只能暂且延寿些许时日,想要将人留住却是难如登天。”

此时,冷清惯了的西苑主屋破天荒挤满了人,府医施了针,沈耘秋半靠在床榻软枕上吃力睁开沉重的眸子扫视过神色各异的屋内衆人。

“麻烦张大夫了,只是小儿命数如此,强求不得,终究是没有别的办法。”沈平昌语气哀恸,眼中却是毫无波澜,招呼着府医出了院子。林氏坐在床角,看似关切,只是那一双眸子呆怔望向虚空,像是神游天外。而沈文昭则懒懒叼着烟枪靠在屏风上,浓浓烟气将整个人笼罩,却仍能依稀瞧见那一双细长狐狸眼中暗藏的窃喜神色。

吐出一大口烟气,沈文昭长叹一声,淡笑开口,

“二弟呀,不是哥哥说你,你本就病得厉害,干嘛还闹绝食呢?这下子可好,能不能活过秋天都未可知······”

站在墙角,宿溪看向那吊儿郎当的纨绔子暗暗握紧了拳。

前世她便知晓沈耘秋不得家人待见却并未亲眼目睹,今日这一遭,当真是刷新了她对无耻的认知。

尽力掩藏起语气中的愤慨,宿溪上前,

“夫人,大少爷,其实小少爷他发病并非是绝食所致,而是中了······”

“住嘴!”

沈耘秋低喝,一时岔气,捂着心口连连咳嗽起来。

听见声音,沈文昭转过头,这才看见站在角落里的小丫鬟。像是饶有兴致,沈文昭烟也不抽了,毒蛇一般阴鸷的目光上下扫过宿溪,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今日一早便听说二弟看上了通房丫鬟,一夜春宵,只是你这眼光着实不怎麽样。不知若来日她生出二弟你的骨肉,会是个什麽模样的?”

沈文昭一顿,

“哦,我忘了,以二弟你这身子骨,怕是看不到将来孩子的模样了。”

“大少爷,您怎能如此说!小少爷可是您的······”

啪的一声,半边脸火烧似的疼,宿溪缓缓擡眼,恰好看见沈文昭怒火中烧的眸子。

“你这丫头胆子还真是肥,竟还教训起本少爷来了!好啊好啊,今日本少爷便先送你一程,好让二弟能与你母子两个世世相伴!来人--”

“兄长莫要把手伸得太长,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霎时,沈文昭指向门外的手僵在原地,诧然回头,连带着林氏也转过头,有些惊讶看向沈耘秋。

“好,好啊,好得很,二弟当真是重情,连个丫鬟都宝贝得很······”沈文昭连连点头,似是气急败坏,“只是长兄如父,我是你的兄长,处置一个丫鬟还需你允准麽?”

“兄长做事,弟弟自然不敢干涉。”

宿溪战战兢兢站在一旁,见沈耘秋唇上挂着冷笑,一双眼死死盯着沈文昭,直看得对方霎时收了气焰,不敢直视。

“只是兄长,弟弟为何变成今天这样,兄长心知肚明,虽是残命一条,我也不介意将沈家搅得天翻地覆,更有本事叫兄长一夜之间万人唾骂,声名尽毁,兄长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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