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郁念知道外面有保镖守着,但是他还是很害怕,纯粹是心理上的害怕。
郁念又把头缩进被子里。
这么来来回回缩进去又探出来,郁念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开灯翻身下床,跑去了隔壁明既白的房间。
明既白还没有睡,他打开门,看着门口穿着单薄睡衣抱着被子的郁念,诧异地挑挑眉。
郁念期期艾艾地小声说:“明既白,我有点害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明既白侧身,让开位置,郁念抱着被子挤进门。
明既白把自己的被子往旁边拢了拢,让出一半的床,郁念勤勤恳恳地铺好自己的被子,一头钻进被子里,然后蛄蛹着钻出被子,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他的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闷:“我好了,没有挤到你吧”
明既白看着郁念露出来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没有。”
他熄了灯,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于明既白来讲算不了什么,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见耳边郁念的呼吸声。
明既白闭了闭眼,等着郁念睡着。
良久,郁念用气音小声喊:“你睡着了吗?”
明既白也小声说:“没有。”
郁念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还是有点害怕。”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今天看的恐怖片,然后开始幻想如果身边有鬼怎么办,幻想床底会不会有鬼,幻想身边的明既白会不会被鬼取代。
明既白本来是平躺的姿势,听见郁念的话,他翻过身,无奈地说:“开灯睡”
郁念也不想开灯睡,开灯睡他睡不着,他说:“我可以握着你的手睡吗?”他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心里却莫名觉得明既白不会拒绝他。
明既白没有说话。
郁念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被子动了动——明既白的手伸进来了。
明既白五指微屈,掌心向上。郁念窸窸窣窣地将自己的手放入明既白掌心,明既白握紧郁念的手,低声问:“好一些了吗?”
手掌交叠,气息交融,属于人体自然的体温让郁念很安心。
郁念:“嗯。”他在被子里蛄蛹一阵,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明既白一直握着郁念的手,他听着郁念的呼吸变得绵长,握住郁念的手紧了紧。
他小心地扭过头,看见郁念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睡颜安详。
明既白眉眼柔和,他伸手轻轻把郁念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免得郁念被闷得呼吸不过来。
他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
明既白的伤一天天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