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亦扫一眼最后一句:“没有了,我再说别的。”
“我还没回应你的求婚。”
钟忆从他手中抽过纸,在求婚词下面落笔。
我愿意。
没有求婚,我都是愿意的。
和你分手后,我告诉我爸不想结婚。爸爸说可以,只要我开心。有时我也会劝自己,要往前走,说不定就能遇到合适的人。
但心里清楚,很难往前走。
分开后你也试着往前走了,最后还是取消订婚,停留在了原地。
所以我常想,就算没有爸爸撮合,我们早晚也会遇到。
也许一年后。
也许三年后。
但总会遇到。
年初表哥婚礼,我也去了,没和家里人坐一起,坐在角落位子。
当时没忍住,还是四处看了看。
不为复合,只是想看看你,因为太久没看到了。
但宴会厅的人实在太多,没找到你。
钟姐总说我是倔种,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也许吧。
骨子里遗传的,很难改。
这几年,我不怕做噩梦,反正醒来就忘了。
但最怕梦见你,醒来后很多天都缓不过来。
无论是曾经在一起时,还是后来分开了,我想结婚的人,始终是你。
——钟忆
于九月六日凌晨一点三十六分
周时亦看着她一字一句写完,待她收笔,俯身将她打横抱抱起。
钟忆盖上钢笔帽,压在那张写着求婚词与告白的纸上。
灯熄了,蓝金色钢笔泛着隐隐碎光。
钟忆什么都看不清,男人炙热的体温让她恍惚,仿佛是天荒地老的尽头。
周时亦手心洇湿。
钟忆枕在他臂弯,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闵廷的婚礼在年初的一月九号,周时亦曾纠结要不要当伴郎。
群里不止一次聊到伴郎的事,最终他没接话。
因为年初时,钟灼华还点赞了路程筹备演唱会的博文。
这几年,除了路程在2月29号获奖感言上当众感谢钟灼华,两家工作室常为对方宣传,互动频繁。
路程成顶流后,只要钟灼华有电影上映,他必现身首映礼支持。
闵廷结婚如果他当伴郎,无异于主动凑到她面前。
当时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吻着钟忆:“闵廷婚礼我去了。”
钟忆下意识想推开他另只手,没推动。
指尖摩挲,如清泉般沁出。
钟忆咬着他嘴唇,释放密密麻麻的悸动。
“你去了,那找没找我?”
周时亦:“一开始没找。”
后来还是没忍住。
借着找江琰风,目光扫过次主桌。
不得不承认,即便那时以为路程在她心里最重要,可他坐在婚宴现场的那一刻,还是想她。
看着婚礼舞台,当时想,如果没分开,他们应该早就结婚。
说不定孩子都能当闵廷婚礼的花童。
闵廷婚礼现场有个万家灯火的画面,那一瞬,是他最想她的时候。
她曾说过,每次下班回家,见灯亮着,就会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