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做水疗的是外籍团队,全程跪式服务,一举一动都很温柔,重点部位还敷了精油。
她们按得太舒服,孟秋不自觉睡过去,睁开眼床头的助眠香还未燃尽,馨香舒缓的烟水蛇一样往上绕。
她迷蒙眼睛,看到妈妈给她打过电话,便回了过去。
刚睡醒,她嗓音有些的嘶哑。
何女士问:“是不是吵醒你了?”
孟秋坐起来,洁净纯白的毛毯上还沾着精油的气味,她屈膝,拢成花圃一样的一团,弓在暖橘色的壁灯下。
她一脸宁和,轻声安抚:“没事的,妈妈,睡醒了。”
听到家里人的声音总是安心的。
“累了?”
“还好。”
何女士年纪大了,惦记的左不过是孩子过得好不好。
电话里她唠叨来唠叨去都是让她工作之余注意身体,天冷了要加衣的琐事。
孟秋一边乖顺的应,一边接下话,极其自然地说:“妈妈,我和章漱明分手了。”
她原本还想多瞒几天,刚才听着妈妈絮语,就好像他们坐在融洽的会客厅,她端了一杯茶敬。
敬到那处,他们之间气氛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水到渠成。
这种事总要说的。
何宛菡听完愣了很久,“想清楚了?”
孟秋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爸爸在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显然从头到脚都在听。
他夺过手机,“前短时间不是好好的吗?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何宛菡像是埋怨他急切,不高兴道:“分了就分了,孩子不想说就不要问,都工作了,管那么多干嘛。”
“我反正没那么喜欢她。”
她和章漱明的因果都很符合逻辑,但要说出来,她绝对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归根结底,是她和赵曦亭没好好了结惹出的祸。
她听着耳畔父母因为她轻声争执,没有出言打断。
她将毛毯往怀里收紧了,指尖去碰自己的脚趾,蜷了蜷睫,有一束光凝在那,圆型的,像一粒粒珍珠。
她头发也随之散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网住。
她嗓音低下去,终于出声:“没有的,爸爸。他没出轨。”
“只是不合适。”
妈妈夺回手机,“好了别说了,我们不问了,你从小到大没让我们操过心,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孟秋听到妈妈走到远处,拉了窗帘,像是故意躲着爸爸有悄悄话和她说。
何宛菡果然压低声音。
“我们收到了几箱水果,是赵先生送来的。”
“你记得赵先生吗?”
“你大学时送我们出国治病的那个。”
孟秋惊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