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裤子都不见了,顾临衣衫却是完好的。
纪曈战栗将歇,抖着小臂想去拿毯子,又被顾临制住:“毯子脏了。”
怎么脏的纪曈不想知道。
顾临转身将堆叠在床尾的被子拢上来,盖在纪曈身上。
“…还没穿。”纪曈很小声地说。
“知道,去给你拿新的。”
纪曈脑子还黏着,看着顾临下床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最下格的抽屉,拿了一条新内裤。
顾临帮他穿好,又盖好被子:“先睡。”
纪曈总觉得忘了什么,直到顾临起身,脑子才清明一瞬,抬手抓住顾临衣摆:“你呢。”
“浴室。”
“…很晚了,我帮你。”
顾临站在床侧,侧过身看他,不紧不慢说了一句:“要很久。”
纪曈推己及人,就十来分钟,哪里会很久。
再久也久不过冲凉。
寒冬腊月浴室一进一出,还要不要睡了。
纪曈往回拽了拽:“快点。”
顾临眼皮冷淡垂着,看着窝在床上的人,良久,终于转过身,单腿屈膝半跪在床上,左手撑在纪曈耳侧,伏上去:“刚教的,都学会了么。”
……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纪曈怎么都没想到,他又一次说“你能不能快点”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纪曈手重得像灌了沙,最后几乎要顾临带着才结束。
也没做别的,纪曈却出了汗。
顾临抬手去拂,被纪曈偏头躲开。
“指背,不是手心,”顾临失笑,“自己的还嫌弃?”
纪曈:“……”
顾临抽了张湿巾,握住纪曈手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去擦。
纪曈累到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他。
良久,才用小腿蹬了他一下:“洗手。”
顾临换了件新裤子,俯身将人抱起,顺带拿走弄脏的毯子。
顾临走到浴室,把毯子扔到篓里,将人放在台子上,替纪曈挤过洗手液洗净手,又用温水洗了条毛巾替他擦干汗,抱着人出了浴室。
没做到最后,但极尽亲密的触碰,纪曈很累,但又觉得两人离得更近。
他往前挪了挪,埋在顾临颈间。
顾临在他发间亲了亲。
阖家团圆,万家灯火,又万籁俱寂的一个长夜。
昨天睡觉前,纪曈还在想,只是一个生日而已,晚几天过没关系,顾临在德国也没关系,以后还会有很多个生日。
可真切地感受到顾临体温的那一秒,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