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推开她,逐客令已经到了嘴边。
可就在这时阮卿却握住了他的手,祁衍怔愣一瞬,忍不住抬眸望向她。
她眸光潋滟,笑吟吟的看着他,语气极为认真的说:“要学的,殿下不要不开心!”
“还有,我想让殿下以后只吃我做的荷花酥,好不好?”
祁衍眼睫轻轻一颤,难以自禁的回握她的手,胸中如擂鼓一般。
就算知道她可能又是哄他的,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反复回味这句动听的话。
许久,他才声音喑哑的开口:“孤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阮卿对着他粲然一笑,那明亮的眼眸,愉悦扬起的嘴角,都让祁衍心里发软。
他暗暗告诉自己,这样就很好。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就算面前这个人走得慢一些,但只要她愿意向他的方向走,心意不曾偏离,他可以慢慢的等,一直等。
“殿下头还疼吗?我给你揉揉吧。”
不等祁衍同意,阮卿已经熟练的开始给他按摩。
感受到她轻柔的触碰,祁衍有些享受的闭上眼睛。
阮卿给他按了一会儿,似不经意的问道:“德妃娘娘常给殿下送荷花酥吗?”
祁衍蓦地睁眼,心情复杂的回:“不算经常,一年也就送个两三次吧。”
在他刚失去母妃的那段时间,德妃倒是送的挺频繁的。
后来他去长公主那里暂住,十三岁回宫后,德妃就不怎么给他送荷花酥了。
或者更应该说是,他已经不再需要荷花酥来淡去母妃离世的痛苦了。所以德妃再派人来送的时候,他三次有两次是拒绝的,就算留下了也只是看几眼聊以慰藉,并没有再吃过。
德妃心思深沉,大抵是认为他有所防备,这才减少了让人往东宫送荷花酥的次数。
这次恐怕也是想利用阮卿试探他的态度。
祁衍凝眉思索,突然感觉到头上按揉的力道加重,阮卿声音急切的开口:“那殿下吃了吗?吃完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想到桃枝擅长药理,又对德妃忠心耿耿,难保不会帮德妃配制出什么害人的毒药来加害祁衍,阮卿心里实在难安。
她这样为他着急的语气,让祁衍心里熨帖极了。
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心情愉悦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本想坏心思的让她担心一下,但看到她忧虑不安的神情,祁衍又不忍心,虎着脸说道:“笑话,那玩意是哄孩子用的,孤长大之后就再没吃过了。”
他说完又怕阮卿信以为真,以后不给他做荷花酥,于是赶紧在后面加了一句。
“你做的除外。”
听他这样说,阮卿悬起的心微微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