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些的话,就选十七八,看哪天日子好。
你担了娘亲二字,该备置备置,邀与她相熟的来吃个便饭,末了再领着上街玩些时候也可。”
语气像是嘲弄,“猫三狗四儿一年,过春又过岁,是咱们这的人了。”
话题转的如同水盂里枝叶,谢老夫人剪子一并,咔嚓声断的干脆,连情绪空当儿都没给崔婉留。
她自是一一应下,得了谢老夫人许可后抱着那堆乱麻样络子出门往自己院。
回到住处屏退丫鬟,思前想后,问与乳母的居然是“郎君与周大人还没散么”。
“还没人来传话呢。”乳母看了看天色,“约莫快了,这都黄昏了。”
“那该遣个人去问问,不妨留周大人在此用膳。”
下人一溜烟儿跑到书房,周肇听罢,赶忙起身与谢简告辞,桌上壶干碗空,早该散了。
崔婉听到的支言片语没错,周肇确是来作别的,只不为着辞官,而是离京外放。
昔日天子眼前人,沦落到针眼大个地方作察事主薄去了,连他妻儿老小一并随从。
能往谢府私塾授课,必然是有些渊源在,同在朝堂,谢简更是知道此回外放,不是天子下令,而是周肇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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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只有地方官拼命往京中,若非事出有因,哪有人求着往下淌的。
他猜是为着陶矜重得封号一事,旁敲侧击数次,周肇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直至分别时,送客到门外,周肇仿若自言自语:
“咱们为人臣子,最要紧的,是圣人心意。
谢大人以为,今上是喜欢听忠言呢,还是喜欢听顺言?”
“明君不恶于忠言逆耳,谄臣自得于顺言邀功。”谢简答的含糊。
“圣人老了,他而今既不喜欢忠言,也不喜欢顺言。
他最喜欢他的臣子不要言,直到他开口,然后臣子学他说话,这才合乎心意。”
周肇笑道:“谢大人同宋大人此回言顺,圣上固然欢喜,可欢喜过了,就会想你二人胆敢自作主张揣测于他。
归根究底,是我往谢府多走了几天,就当是我常伴君侧,听得君王私密,告知了你二人。
下回,又是谁来呢。”
周肇拂袖而去,谢简站在原地许久长出了口气,转身往书房路上方才想透,圣人是起了疑心周肇和谢府合谋。
虽结局如了圣人意,可天子卧榻,哪容得他人窥伺,也就是周肇走的快,再不走,没准哪一日
他也不觉得难熬,伴君从龙,千古都这么过来,如同傍晚日头从西边落下去,世事从没变过。
男男女女,都没变过。
翌日崔婉带着纤云特往渟云房里,提及生辰,问想请哪些好友来玩。
京中诸人,她哪认得几个,掰着指头半天,居然只想起陶姝。
崔婉道:“这就不行了,她是带孝之人。
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
这话没在道家经文里见过,圣贤书好像也还没读到,渟云问:“什么意思?”
“就是戴孝之人,不得赴宴,不得声喧,不得作乐,以致其哀其严。”
其实还有不得嫁娶,不过陶姝那般年岁,和嫁娶还离得远,崔婉就省了用词。
那没了,渟云尚不知俗世婚嫁丧娶诸多规矩,仅记得陶姝说谢府趋炎附势,或然安乐公死了,所以崔娘娘不肯请陶姝过来。
她抱着画册,不太明白自个儿何时有的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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