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严怔住。
从初见那晚起,何屿的存在就像一簇火苗,轻易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渴望。起初闫严还自欺欺人,将这种冲动归咎于那张与秦舒予相似的脸。
直到普吉岛的醉夜,何屿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颈侧时,他才惊觉自己早已沉沦——可悲的是,那一刻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眼前这个人,还是记忆中那个虚幻的影子。
闫严以为这么多年,自己禁欲是因为尊重秦舒予,可事实上,他对秦舒予除了疼爱、保护、愧疚,从未产生过一丝欲望和冲动。
而对何屿——
他想亲他,想要他,想彻底zhan有他,一想到有人要染指他,就会烦躁、愤怒、吃醋。
闫严以为这种感情只是对喜爱物品的控制和占有欲,殊不知,这就是最简单、最纯粹的爱yu。
他不是滥情爱玩的人,他的情和欲,从来就是一体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闫严现在只想立刻见到何屿,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
可想到自己已婚的身份,和何屿杳无音讯的状态,他又叹了口气:“等人找到了再说吧。”
沈煜笑:“你就是太没经验了,我看等人找到,你也不敢见他。”
闫严默认。
沈煜耸肩:“不是假结婚吗?解释清楚不就完事了。”
闫严看着车窗外,淡淡道:“他不一样,他会在意。”
沈煜没再多说,加快了车速。
很快抵达目的地,他拍了拍闫严的肩,笑得意味深长:“到了,那兄弟我就祝你早日追回真爱,得偿所愿吧。”
第二天,闫严坐在办公室里,翻看合同时,手指被a4纸的边缘划出伤口,薄薄一道,起初无知无觉。
一直到早会上,他伸手去拿咖啡杯,右眼跳的厉害,走了一下神,滚烫的咖啡液溅了一些到手上,渗进了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伤口里。
以他平时的耐痛能力,还称不上什么,但他却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散会后,刚回到办公会坐下,leo就慌慌张张推门而入——
“闫总!出事了!”
leo立刻把ipad递了过来,只见视频里硝烟弥漫,记者冷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痛惜:
“据叙利亚前线最新消息,今日发生在阿勒颇的爆炸袭击已造成多名记者和摄影师伤亡。经法新社记者现场确认,中国籍摄影师何屿(yuhe)在本次袭击中不幸罹难。何屿曾为《国家地理》供稿,其摄影作品”
屏幕上的照片一闪而过,几乎看不清脸。
闫严的耳边突然嗡的一声。
他看见leo的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视频里滚动播放着遇难者名单,却看不清字母。那道被咖啡溅到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
“闫总?闫总!”leo叫了他好几声。
闫严猛地回神,头有些眩晕感,他努力稳住声音:“没事。”
可当他试图放下ipad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僵硬得无法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