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惨叫一声,一巴掌扇在何屿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反而让何屿清醒了几分,他借着这份清醒,注意到了旁边桌上的啤酒瓶。
趁着徐铭再次压下来脱他衣服时,何屿用尽全力伸手一够——
“砰!”
“啊!”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徐铭的惨叫同时响起。鲜血顺着徐铭的额头流下来,他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哀嚎。
这一砸,也成功把何屿砸到了警局里。
凌晨一点,何屿坐在警局走道的长椅上,盯着眼前的时钟走动。
“找个人来保释吧。”警察把手机递给了他。
何屿拿到手机,翻看通讯录,发现自己在北京认识的人寥寥无几,看来看去,最终还是落在了闫严的名字上。
何屿酒意朦胧地拨通了电话,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他扯了扯嘴角,也对,那人说好了结束,自然不会给他留任何余地。上次喝醉酒的那套把戏,这次是不管用了。
通讯录翻到底,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顾峯的电话。
“何屿?”顾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意,“这么晚了有事吗”
“顾导,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凌晨三点,警局门口。
顾峯穿着随意套上的黑色风衣,发丝略显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签完保释文件,转头看向坐在长椅上的何屿,何屿垂着头,目光疲惫。
“走吧。”顾峯轻声道。
何屿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初冬的车内,暖气缓缓驱散寒意,顾峯调低了电台音量,余光瞥见何屿正盯着窗外发呆。
“还好吗?”顾峯关切地问。
“谢谢你来接我。”
顾峯转动方向盘,语气平稳:“不用谢。”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而车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滴打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痕。何屿看着那些水痕,觉得眼睛发酸。
“我不懂,”他低声说,“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在乎我的,是吃醋的,至少是喜欢我的。可他却如此狠绝的说厌倦了,要够了。”
红灯亮起,顾峯踩稳刹车。
“何屿,可能有时候光有爱是不够的。”
何屿转头看他。
顾峯叹了口气,继续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可能还有很多顾虑。”
“是吗?”何屿苦笑,“顾导也遇到过?”
顾峯目光落到远处:“当年我把全部身家摆在他面前时,内心也是十分笃定他是爱我的。可他却说不稀罕了。”
雨越下越大,顾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最后他甚至宁愿消失,也不愿接受我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