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
它地停了下来。
“嗤——”
老旧的车门缓缓打开。
众人向下望去。
一栋诡异的建筑物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里是……”几人都是一怔。
微微歪斜的屋顶,漆皮斑驳的墙壁,紧闭的陈旧大门,以及上方模糊的标牌:
裱画店。
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云碧蓝的眼底不禁掠过一丝怀念。
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又回到了这里。
上次来的时候,那连绵不绝的阴雨还尚未停歇,她现在都还记得,在自己被迫推开大门时,那裹挟着森冷雨点的阴冷狂风,它们落在皮肤上,带来冷至刻骨的感觉。
然后——
滋滋。
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点时间一样,脑海中,忽然毫无来由地闪过陌生的片段,它们混乱、残缺、短暂,如同火光一样从眼前掠过,但又在转瞬间被黑暗吞噬。
“呃——”
云碧蓝抬手按住额头。
滋滋!
陈旧褪色的片段在眼前闪过。
阴冷的风雨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低着头,看不真切面容。
手腕上,传来了滚烫的温度——那是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温度,是和雨水完全相反的灼热,几乎带来了令人无法忘记,印象鲜明的痛楚。
耳边,传来一道遥远而含笑的声音:
“——■■■■■。”
“喂——喂!”
呼呼风声中,友人担忧的话语灌入耳中,将云碧蓝从那一瞬间的恍惚中拉扯了出来,她缓缓抬起头,对上陈默担心的眼神,“怎么了?你没事吧?”
“……”
云碧蓝摇摇头,“没事。”
她抬起眼,看向面前的画廊,道,
“走,我们进去吧。”
这一次,天空中没有了夺人性命的无情大雨。
于是,这一次的推门也变得不再有难度。
画廊里还是和记忆中相同的格局,光线昏暗,墙壁两侧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有的画框是浓郁如鲜血般的殷红,有的则是近乎于深棕的犹如干涸血迹般的暗红。
这里的空气中有一种陈旧的、似乎在这里沉淀了几百上千年、未来也将永远留存下去的味道。
冰冷,遥远,深重,古老。
“好了,我说的地方就是这里,既然你们都已经到了,那不如——”
费加洛说着,就想往后退。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就只见云碧蓝手指一收,血红色的线如同有生命般收紧——曾经的它能绑住异化程度最深、力量最强的雨果,这一次,想绑个费加洛简直是轻松轻松。
“走?”云碧蓝冷笑一声,“你想都不要想。”
费加洛:“……”
雨果抬起头,望着墙壁上一张张的油画。
哪怕早已做好了再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但这一刻,他仍是不由得恍惚一瞬。
就是在这个副本中,他的小队全军覆没。
只有他一人幸存。
而当他再一次如获新生般站在了这条走廊上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断续的机械声音——梦魇给了他一份新的合约。
里面有着复活朋友的希望。
以及……
行刑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