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杰和吴琼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王敢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了脸色煞白的朱飙身上。
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特别好。”
“去年我爸的公司资金链紧张,你们农商行是怎么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我可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王敢每说一个字,朱飙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假惺惺的说什么‘过桥贷款’,结果呢?
故意抽贷!
不仅把我爸往死里逼,还连带着害了两家给我们家做担保的企业差点破产!”
“这笔账,我没抽空找你们算,已经是我王敢大度了。”
“现在,你还有脸凑到我面前来要生意?”
朱飙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额头上的汗珠子跟黄豆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滚!
他做梦都没想到,荣归故里的财神爷还有这么一本旧账!
这,这,他不知道啊?!
“王总!误会!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啊!”
他慌乱的摆着手,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办?当然是习惯性甩锅了。
“啊?……去年负责那笔贷款的信贷主任,因为严重违规操作,早就被我们开除了!
这……这都是他个人行为,跟我们行……”
“行了。”
王敢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别跟我解释这些没用的。我不管是谁的个人行为,我只认你们农商行这个牌子。”
他摆了摆手,像是在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朱行长,请回吧。”
站在一旁的吴琼,此刻心里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认知里,银行这种掌控着地方经济命脉的庞然大物,是绝对绝对不能得罪的存在!
别说是她,就算是她那个身家不菲的地产公司老板,见到行长也得客客气气,跟伺候亲爹一样小心翼翼。
可王敢呢?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就当着县长的面,把一个手握信贷大权的行长,给赶走了!
这种完全不受任何世俗规则束缚的强悍和霸道,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同时,一种近乎病态的崇拜和向往,也在她心底疯狂的滋生。
朱飙脸色惨白如纸,看看一脸冰霜的王敢。
又求助似的看看一脸为难的刘县长,知道今天这事是彻底黄了。
他连屁都不敢再多放一个,只能灰溜溜的退出了茶室。
朱飙一走,茶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敢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端起茶杯,对刘县长说道:
“我看,项目的账户,还是走建行吧。
我在省城跟他们合作的挺愉快,上下资金一条线,沟通起来也方便。”
刘县长心里早就把朱飙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立刻对王敢表态,语气无比诚恳:
“王总您息怒,这件事是我工作没做到位!让您受委屈了!”
“您放心,关于农商行的问题,我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
他心里清楚,农商行是县里的“钱袋子”,作用可不是大行可以比拟的。
而且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动起来不容易。
但现在为了安抚王敢这条过江真龙,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必须得狠狠敲打一下朱飙了!
王敢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