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苏之赫没有联系许昭意,也没有来安逸小区找她。
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海边大道跟他争吵过的原因,或许是苏之赫想开了。
许昭意现在一心想着赚钱还债。
这天,客户要的治愈系油画终于完成。
需要她亲自送过去。
为了省钱,她拿泡沫纸套着画作,坐地铁到达客户指定的位置。
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
春风湿冷,夜色阴沉,会所大厅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她今天穿着灰色拉链帽衫,黑色休闲裤,乌黑的长发披肩。
她礼貌地向前台打招呼,“你好,我是来送画的,我的客户让我送到这里来。”
“您贵姓?”
“姓许。”
“许小姐,您好,请跟我来吧。”
前台小姐领着她进入会所,奢华高调的长廊,到处彰显着金钱的味道,气派得让人咂舌。
她着装普通,不施粉黛,手中还拎着重重的画框,与这里的辉煌格格不入。
前台小姐敲了敲,随后推开大门,“请进。”
许昭意没有多想,颔首道谢,随即迈步进去。
包间里的灯光阴暗不明模糊不清,隐约看到沙发上坐着很多人。
客户是姓陈的女士,在线上下单的,交了一万五的定金,还有五千尾款没拿。
“陈小姐…”她话刚出。
蓦地一瞬,突然左右跑来两个人影,拿着装满冰水的酒桶,往她头顶上浇。
劈头盖脸的冰水从她脑袋往下流,那种刺骨的冷意渗透她的肌肤,穿入骨头,冷得发疼,“啊……”
过于突然,她惊呼一声。
整个包间瞬间沸腾。
是男男女女的嬉闹嘲笑声。
灯光亮了。
许昭意湿透的长发贴着头皮和脸颊,冷得全身在发抖,牙齿在打架,下唇颤着。
她深吸气,看清楚前面的人。
一大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其中一位,化成灰都她能认得出来——许、温、柔。
许明那个娇蛮任性又纯坏的小女儿。
就她笑得最欢。
这时,向她倒冰水的两个男人走到她身边,用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她,调戏道:“不好意思美女,我们是想整蛊去厕所回来的朋友,没想到误伤了你。”
“我帮你擦擦。”另一个男人伸手就往许昭意的胸口抹去。
许昭意咬着后牙槽,往后退一步,狠狠瞪着他,“不要碰我。”
男人的笑容更加放肆,缓缓向她靠近:“长得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但好凶哦,好怕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