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平清低头替身边人掖着被子:“睡吧,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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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瑜是第二天早上被闻平清晃醒的,头皮上的每根神经都在拉扯着大脑,嗓子也如同干涸已久的大地,一发声便不停的叫嚣着。
闻平清把手覆在她的脑袋上:“怎麽这麽烫?发烧了?”
简瑜烧的有些迷糊,眼睛半眯着:“不会吧。”
她心里还惦记着昨晚修改的方案,挣扎着想起身。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清晨六点,消息列表便已经密密麻麻排满了一长串待看消息。
闻平清去楼下找老板要了根体温计,推门进来的时候,简瑜已经把电脑挪到了床上。
框架眼镜依托在她的鼻梁上,衬的人有些心酸。他知道她的性格,这事儿不做完心里也放不下,索性由着她去做好了。
等简瑜看策划案的空隙,闻平清见缝插针的把体温计塞到了她的衣服里。没几分钟,体温计开始吱吱的叫起来,拿出来一看,上面的数字已然直逼四十。
闻平清看了看面对工作毫无退却的简瑜,有些怀疑是不是体温计坏掉了。
回复完所有消息後,简瑜才终于露出了一点病人的样子,两眼一闭头一歪,就靠在身後的枕头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简瑜是被疼醒的,浑身像是被炭火盆烤过一样,滚烫的如同一块烙铁。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想睁眼,眼皮也沉的擡不起。她没辙,只能任由自己这样在清醒和混沌间半梦半醒。
他们在一起这麽多年,好就好在对彼此太过熟悉。
闻平清即使在沙发上办公,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床上的人似乎是醒了,去床边前他接了杯温水一齐带过去。
“简瑜?”
简瑜动了动手指。
“简瑜。”
她的睫毛也抖了抖。
闻平清把简瑜从被子里捞出来时,她身上的短袖黏在背後,额头上的退烧贴也已经没那麽凉了。
“喝点水。”他把水杯微微倾斜,温热的水沿着杯壁流进简瑜干涸的嗓子里,如同一汪甘洌的清泉。被滋润後,她终于能半睁开眼,就着沙哑的嗓子开口说话,“几点了?”
“刚过午饭点。”
原来没过多久。
简瑜继续哑着嗓子问:“我们不去青岛了吗?”
她心里惦记着玩,这毕竟可是拿年假换来的假期。
闻平清却语气平平的告知了简瑜一个噩耗:“昨晚暴雪,飞机高铁都停运了,我们现在哪里都去不了。”
“什麽?”这个消息比告诉她,让她连加一个月的班还难受,“这麽突然?”
闻平清嗯了声,说是刚刚下楼借体温计时,老板告诉他的。
“你发烧这麽严重,正好趁这几天养养病。”闻平清也有点失落,因为他们很久没一起出来旅行了,可能这是最後一次机会,但或许老天并不想帮他。
他换了个话题:“饿不饿?”
简瑜感受了下:“有点儿。”
闻平清:“我去楼下给你热热粥。”
暴风雪的天气,没人敢送外卖,闻平清只好去借了老板的小厨房和食材,给简瑜熬了点青菜粥。锅里的粥开始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时,老板又从房间里翻出几板感冒药递给闻平清,让他给简瑜带上去。
喝完粥後,简瑜感觉体力恢复了点。
她拿过手机,齐月的消息正好弹了出来。
齐月:姐姐,你们还在威海吗?听说下暴风雪了。
简瑜回复她:是的,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