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舟反问她:“你怕什麽?这里又不是s市。”
简瑜说:“就算离开这个地球,你心里难道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吗?”
何文舟执拗的说:“我无所谓。”
他没骗简瑜,他是真的无所谓。
从他知道闻平清和简瑜在一起八年之後,他就没觉得他们有迈入婚姻的那一步。正如他所说的,一个男人如果想结婚,那便早结了,不结就是不够爱。在感情的事情上,他的确不如他的哥哥有道德感,但那又怎样,对于简瑜,他能付出的远比他能给的多。
“我有所谓。”简瑜站定在原地,“何文舟,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们两个男人,我也不是非要在你们之间选一个的。”
何文舟低头看向他紧攥着的那只手,语气坦然:“我知道。”
“但是你也不能一直做正确的选择吧,偶尔做一些喜欢的选择,不行吗?”
“你难道不觉得,这段八年的感情已经让你开始消磨自己了吗?”何文舟摩挲着那道被他取下的戒指,在简瑜手指上留下的痕迹,又说,“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这段关系的本质,他已经不能让你感到快乐了。”
他的话像是女巫的魔法棒,在咕噜咕噜的药水里搅动着,一边蛊惑着她解脱,又一边引诱着她犯错。
简瑜没有反驳他说的话,她在某一部分承认他说的没错:“快乐?那你的意思是,我瞒着所有人和你快乐一段时间,等你回伦敦了,我是继续回去当闻太太,还是总有一天被大家发现,留我一个人背负出轨男友弟弟的骂名?”
何文舟说:“我没有这个意思,Jane。”
晚饭期间,她不是全然没听见Cecily问他的问题,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和她相去甚远。但是他们如今话赶话说到这里,简瑜只觉得无论是哪种关系,她都不想再被束缚了,她也没有自信能在两个男人间游刃有馀的游走。
即使她和闻平清已经提出分手,但是他们在完整的意义上还没有完全切割。她不确定这种短暂的放纵是否能让她承担起後果,也不敢冒险承认,她的确对相恋八年男友的弟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虽然偶尔,她会觉得何文舟在某些方面要比闻平清懂她,但是他们相处不过也才尔尔。
“Evan,如果我今天可以背弃八年的感情和你发生些什麽,那你应该担心,这是我的第一次,但不会是我的最後一次。”简瑜想把这事公事公办,所以故意没有喊他的大名,“即使这样,你也不在乎是吗?”
何文舟被她问的有些发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只是简瑜疲于应对他的借口。
甚至为了怕看透自己的内心,她情愿喊他的英文名去警醒自己,这样的简瑜让他觉得可爱,也让他明白,她并不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她不过是自我欺骗进行的太久了,久到早就放弃了挣扎。
何文舟不再说什麽,他换了个话题:“今天被机器砸的那个地方好痛。”
他知道提这事,简瑜一定会接话。
“等下我给你叫个药的外卖回酒店吧,你自己涂一下。”
“那个位置我自己涂不到。”
简瑜用眼神轻扫了一下大概位置,发现何文舟没有撒谎。但她依旧坚持:“你给外卖员打赏几百,他会愿意帮你涂的。”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何文舟说。
简瑜想说,那你要不痛死算了。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他的伤是替自己挡的,话在嘴里绕了个圈,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的确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既然改变不了,那便接受。
简瑜也懒得和他争了,立马掏出手机,点了个外卖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何文舟依旧执着的牵着她的手,这次更甚,他们变成了十指紧扣。
简瑜觉得有些别扭,她和闻平清几乎都很少十指紧扣,但他们的亲密大概在何文舟眼里都是不值得一提的。等走到酒店门口,光线亮了起来,简瑜终于坚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开。
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送药的机器人也正好到了房门口。
简瑜从它的口袋里取出外卖,递给何文舟:“你是现在过来涂,还是一会儿洗了澡过来。”
何文舟想了下,给出了答案:“一会儿吧,我洗好过来找你。”
等简瑜进到房间,拉开衣服拉链也准备洗澡时,她猛然意识到刚刚他们对话的不对劲之处。
什麽洗好澡过来?她在说什麽?难道自己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带着自己的言行一起越界了?
那段对话越想越诡异,越想越逾矩。简瑜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在和何文舟一起待下去,一定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