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想起小时候池觉教他认的星座,想起他们一起看过的流星雨,想起天文馆里那个关于星光持续旅行的比喻。
有些光,即使源头消失,也会继续旅行。有些爱,即使经历分离,也不会真正断绝。
江辞轻轻吻了吻池觉的额头,然后闭上眼睛。
这一次,没有人会离开。
选择
洗衣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江辞放下手中的数学论文,起身走向阳台。
傍晚六点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动作娴熟地取出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抖开,对折,再对折,直到每件衣物都变成整齐的小方块。
这是周三晚上,他们的固定洗衣日。
池觉坐在沙发上看着江辞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三年年了,江辞折衣服的方式依然一丝不茍——先抖三下,然后两边向中间对齐,袖子折回来,最后对折两次,不多不少。
这种精确的重复性动作对常人来说可能显得刻板,但对江辞而言,却是一种令人安心的仪式。
“要不要帮忙?”池觉问道,虽然知道答案。
果然,江辞摇摇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衣物:“按顺序来。”
池觉微笑着靠回沙发,继续修改他的编程作业。
房间里只剩下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和键盘敲击的嗒嗒声,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却奇妙地和谐共存。
当江辞抱着迭好的衣服走回客厅时,池觉突然合上笔记本计算机,张开双臂:“过来。”
江辞停在原地,眉毛微微皱起——这个表情通常表示他在思考某个复杂问题。
池觉知道,对江辞来说,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邀请仍然是个需要处理的“意外事件。”
“衣服要放回衣柜。”江辞最终说道,语气平静但坚定。
“就一分钟。”池觉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撒娇,“我想抱抱你。”
这个请求让江辞的眼睛微微睁大。
在过去几个月里,他们已经逐渐建立了某种肢体接触的默契——池觉会先询问,江辞会考虑后给出明确答复。
但今天池觉的语气有些不同,更柔软,更需要。
江辞低头看了看怀中迭得完美的衣物,又看了看池觉期待的眼神,最终慢慢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堆放在茶几上,确保它们不会散开。
然后他站到池觉面前,身体略显僵硬,像棵笔直的小树。
池觉轻笑一声,伸手握住江辞的手腕,轻轻一拉,江辞就跌坐在他腿上。
这个动作三年前会让江辞惊恐地跳开,现在他只是稍微绷紧了身体,然后允许池觉环抱住他的腰。
“今天怎么了?”江辞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池觉衬衫上的一颗纽扣。
池觉将下巴搁在江辞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辞身上有阳光和熏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干净得让人心醉,“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江辞指出事实,语气中带着轻微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