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觉的心跳瞬间加速:“在哪?”
“在临省的一个救助站。”池翼接过话头,“但年龄不太对,说是看起来有十七八岁“
“江辞才十六岁。”池觉的希望瞬间熄灭,“而且他不可能跑那么远。”
“我们发了照片过去确认。”林雨轻声说,“不是他。”
池觉点点头,转身上楼。
这样的假警报过去几个月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希望后的失望,但他仍然无法习惯那种心脏被攥紧的感觉。
江辞的房间保持着原样,连那天的睡衣都还摊在床上,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池觉坐在书桌前,打开江辞的笔记本。
——上面写满了各种数学公式和数字图案,边缘处还有一些小小的涂鸦,大多是星星和钢琴。
书桌抽屉里放着那个蓝色的小铃铛,已经氧化发黑,但依然被小心地保存在绒布盒子里。
池觉轻轻摇了摇,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单。
“你到底在哪,乖宝”池觉把铃铛贴在胸口,仿佛这样能离江辞近一点。
楼下传来钢琴声,是林雨在弹《小星星》——江辞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池觉闭上眼睛,让熟悉的旋律暂时麻痹疼痛的心脏。
第二天清晨,池觉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和几张钞票:“我和你妈出差两天,冰箱里有吃的。别太晚回家。——爸爸。”
字条旁边是一张琴行的收据——池爸爸续费了江辞的钢琴课,尽管没人知道那个男孩什么时候会回来弹它。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池觉的喉咙发紧。
他小心地折好收据放进口袋,决定今天逃课去更远的区域贴寻人启事。
深冬的江城寒风刺骨。
池觉裹紧围巾,走遍了城北的每一条小巷。
中午时分,他在一家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热牛奶,坐在路边长椅上吃。对面是一家儿童医院,许多家长带着孩子进进出出。
池觉突然想起江辞刚来池家时的样子——七岁的小男孩,比同龄人瘦小得多,总是蜷缩在角落,对周围的一切充满警惕。
是池觉用耐心和音乐慢慢打开了他的世界,让他学会信任,学会微笑
而现在,那个好不容易学会信任的男孩可能正独自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
这个念头让池觉再也吃不下东西,他把剩下的面包扔进垃圾桶,继续走向下一个街区。
傍晚,池觉来到一家从未去过的特殊教育机构。
这家很小,藏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是他偶然从一个便利店店员那里听说的。
“请问”池觉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向前台的老爷爷递上寻人启事,“您见过这个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