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为温书眠着想,护着他隐私。
可那祖宗却……
他就不能等人把东西送过来了再躺进去泡吗?
就算大家都是男人,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是不是也应该稍微有些自我保护的意识?
姜砚站在玄关处暗自腹诽一阵。
没等做好心理建设,便闻屋内有人嗓音软糯、慢吞吞地同他喊道。
“水快凉了。”
他倒是还知道水会凉。
姜砚翻个白眼,不耐烦到极致。
而后随手将装满洗浴香氛的推车送进玻璃浴房里。
只没等房门合上,身后便传来轻轻水流声。
姜砚又听那人小声埋怨一句。
“你把东西放那么远,我怎么拿?”
温书眠语调慵懒,分明裹着笑意的嗓音里,讲出话来,却又像在挑衅。
姜砚咬牙,背过身子,反手再将推车往里送来一些。
温书眠趴在浴池边,他看着那辆距离自己依旧很远的泡澡推车,又黏糊糊地喊:“你就不能给我推进来吗?”
浴室内部空间很大,将推车扔在这处,让温书眠自行光脚来取。
倘若再摔了,姜砚才是在自找麻烦。
他闭眼,强行按下心中不耐,又深呼吸,正打算迈腿进入时。
谁知温书眠嫩白的手指尖往外一指,又轻声提醒道:“脱鞋。”
浴室内白地瓷砖,干净,刚刚温书眠又放过一次热水,水雾漫下。
若是姜砚就这么穿鞋进来,势必会在浴室内留下几只脏脏的大脚印。
姜砚不是不爱干净的人,但突然听温书眠这么讲,他还是在心里暗骂两句“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等骂过后,踢掉鞋子留在浴室门口,姜砚光脚进入。
温书眠像美人鱼一样从浴池一侧游到另一侧,也更靠近姜砚一些。
可任凭自己视线如何撩拨炙热,那人却始终低头回避。
温书眠坚持不懈,又绕过去:“就这么不敢看我。”
“是心里有鬼不成?”
从浮于表面的情绪来讲,姜砚确实是很不喜欢和温书眠这样纠缠独处。
但实际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去细致地分析过。
只日常来往间,但凡与温书眠有关的事,姜砚从来都是避而不谈、避而不想。
稀里胡涂地就这样糊弄过去。
可风风雨雨这六年,与他同处一室,肢体接触过多的又岂止温书眠这一人?
以往更艰险时,跟着瘦猴儿翻山投河,倒在一个被窝里,铺两层稻草都能睡个好觉。
一批货物私下贩卖、成功脱手,黑曼巴在庆功宴上,大肆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