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父亲在母亲去世后的一蹶不振。
他在说一个alpha对oga深入骨髓的依赖与爱意,可以令他玩物丧志,抛弃事业甚至是亲子。
“你在说赵秋实,你不想步他的后尘。”
安静的车内,赵恕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但也因此异常的清晰,他用的肯定句语气。
“你觉得,不止是‘alpha标记oga‘那么简单,他们的关系是相互制约的。”
“只有目光不再围绕着一个oga转,不再因为一点特殊的信息素就被牵着鼻子走时,alpha才是真正的‘支配者‘。”
赵归璞转过身,“我说过我会照顾好你,阿恕,赵秋实的事不可以也不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
赵恕哑口无言。
赵归璞将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alpha对oga当然是占据主动的支配者,但赵归璞的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对alpha进行反向制裁的性别,在他这都不可能过关。
beta不一样。
beta无法被标记,无法产生信息素,没有情热期,不会像感官动物被生理需求所控制——
他们对于alpha的意义很纯粹,天然的服从,可能能够感知与读取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来自顶级alpha的威胁。
beta很安全,和beta在一起,alpha将彻彻底底、毫无顾虑地永远处于高位。
“你是这个意思?”
想通的一瞬,赵恕深棕色的瞳孔微微缩聚成了一根针眼大小,他猛地转向赵归璞——
“但这样就对吴且不公平了!alpha有情热期,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情热期情不自禁真的对另一个oga心动甚至是标记呢?我永远无法保证自己对一个beta的忠诚……”
天边突然炸开一声响雷。
那声音仿若要震碎苍穹。
外面的电闪雷鸣中,雨势倒是小了许多,赵恕浑身发冷的看着身旁男人转过头,冲他弯起了唇角。
“你操心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奏鸣的尾音,意味深长。
吴家需要顶级alpha坐镇守住家业,赵家需要长命百岁,各取所需罢了。
赵恕哑口无言,浑身僵硬地瞪着赵归璞,如同第一天认识他,难以置信这种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明明他从过去一直表现得对吴且青睐有加。
明明他从一开始就坚定了吴家的吴且这个人。
明明他——
“叩叩。”
车窗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
保镖站在外面守岗,来人必然是通过放行了的,赵归璞停下了与赵恕的对话,抬手降下白色宾利的后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