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可我却像是被蛊惑一般,尽管万般不愿意,身体却克服了恐惧站起身。这种感觉万分熟悉,我不敢反抗,只能惟命是从。
就像是和某人相处时一样。
我踩着血泥来到棺椁前,费力地推开尘封已久的棺盖。
灰尘散去后,在看清棺椁里是谁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不可控制般滴落。
他他不是刚刚被我杀了吗?!
“时涸。”凌逝从棺里探出身子,捧住我的脸舔舐我眼角的泪水,他穿着我们于雨夜里相见的那一套华丽黑紫色服装,浓郁夜色下美艳万分,“我一直在等你。”
我看着他脖子处狰狞的,还在往外汩汩流血的伤疤,惊悚万分,想推却推不开他。凌逝用沾血的手在我喉咙口轻轻划过:“现在,我抓到你了。”
像是下了咒语,我张大嘴欲失声尖叫,可只有断断续续的气声发出,喉口腥甜涌入,我的声带似乎断了。
凌逝灿然一笑,一点点拖动我,邀请我一同进入无尽深渊。
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1:13
我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力喘气,冷汗浸湿后背。
忙不迭拍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每一个角落,听着聒噪的电风扇扇动声,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我才慢慢安定下心。
又是梦。
梦中梦。
我不住地安抚自己给自己顺气,被凌逝拽入棺椁的可怕场面挥之不去。
太真实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面似乎还留有冰凉的手指掠过的触感。
心有余悸抹去额角的汗水,手擦过耳时,我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泛凉。
空气中漂浮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颤颤巍巍拿下来,是朵溅了血的白昙花。
“你戴得好看哦。”
冰冷刺骨的手钳制住我的手腕,替我将花重新戴回。
灯光神经质般闪动,忽明忽暗,砰的一声玻璃炸开后,房间重归于无边黑暗。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两声,那个被拉进黑名单,头像是灰色咸鱼的乱码用户发来私信:
【你不记得锢山在哪里了吗?】
【没关系,我来接你。】
【为什么又跑呢,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