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发黑,皮肉翻卷,黄浊的脓液粘腻地附着在裂口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硬生生撕开。
“哇哦。”
谢砚白毫无波澜地感叹了一声,甚至带着点欣赏艺术品的挑剔,手腕一翻,把屏幕转向斐霁寒。
“斐老板,您给掌掌眼?”
“这反噬效果,是不是有点过于……写实派野兽风了?”
斐霁寒的目光在那片溃烂的皮肤上停留了不到半秒,眸色深沉如古井。
“咎由自取。”
“英雄所见略同!”
谢砚白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夸奖,手指飞快地刷着爆炸的热搜广场。
【卧槽密集恐惧症犯了!这真是谢辰???p的吧救命!】
【前几天还吹盛世美颜呢,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报应!网暴谢砚白的时候不是挺能吗?】
【楼上积德!辰辰肯定是生病了!谢家快出来说句话啊!】
【小道消息!百子村综艺后就这样了!越来越邪门!谢砚白上次那血阵……细思极恐!】
“呵,”谢砚白嗤笑出声,像丢垃圾一样把手机甩回地毯。
“自己作死碰了脏东西,屎盆子倒扣得倒是驾轻就熟。”
他重新拿起朱砂笔,蘸了蘸,可笔尖悬在黄符纸上空,那股被打断的烦躁感挥之不去,画符的灵感跑得比谢小小溜得还快。
奢华空旷的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谢宏远死死盯着被他摔在大理石茶几上的平板,屏幕上正是儿子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几天之间,他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鬓角也染上了灰白。
“废物!全他妈是废物!”
他低吼着,声音嘶哑,“让你们封锁!封锁!结果呢?全网都他妈在看谢家的笑话!”
几个保镖和管家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宏远!宏远你想想办法啊!”
赵雅兰哭喊着从旋转楼梯上冲下来,保养得宜的脸上糊满了眼泪和散乱的发丝。
她扑过去抓住谢宏远的胳膊,“辰辰他不能有事!他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救?拿什么救?”
谢宏远猛地甩开她的手,疲惫和一种深藏的恐惧几乎将他压垮。
“专家?仪器?查遍了!结果呢?一切正常!”
“可他身上那东西……那根本就不是人该有的!”
他眼前闪过谢辰房间里那些焦黑的符纸碎片,还有儿子神志不清时反复念叨的幽冥阁……救我……。
那声音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那……那就看着他烂掉吗?”
赵雅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望的尖利。
“闭嘴!”
谢宏远厉声打断,额角青筋暴跳。
就在这时,管家如蒙大赦般快步走近,声音压得极低:“先生,李医生到了。”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气质斯文得近乎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