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个年轻道士,捧着个旧紫檀木罗盘盒,一脸恭敬。
对面沙发上,坐个穿绛紫唐装的瘦高个,颧骨突出,手里咔哒咔哒地盘俩核桃。
他眼神锐利,扫过谢砚白时,嘴角一撇,轻蔑全写脸上。
靠窗边,站着个穿改良长衫、戴金丝眼镜的儒雅男,正背着手看墙上挂的假山水画。
谢砚白一进来,像块石头砸进了表面平静的水坑。
盘核桃的瘦子先嗤笑出声,不高不低,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哟,陈老板,您这是……广撒网?连这种毛头小子都请来了?”
他上下打量谢砚白普通的休闲装和年轻的脸。
“现在这行门坎这么低了?还是娱乐圈混不下去,来这儿要饭了?”
他特意加重娱乐圈仨字。
儒雅男也转过身,推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不屑地说道。
“年轻人,风水这东西,深奥着呢。陈老板这宅子,水深。”
“学艺不精瞎指点,小心……引火烧身哦。”听着像劝,句句带刺。
白胡子老道还闭着眼。
他身后那小道士忍不住了,小声嘀咕。
“我师父的罗盘还没请出来呢……什么人都敢叫大师了……”
客厅空气瞬间凝固。
陈老板脸上挂不住,搓着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瞪了眼谢砚白,有点埋怨他出现。
他请这几位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真大师!谢砚白在他眼里就是个自带热搜的吉祥物。
“咳咳,各位大师,稍安勿躁!”
陈老板干咳两声打圆场,“谢…谢先生呢,也是…有本事的!”
“上次片场那事儿,大家不都看见新闻了嘛!今天就是集思广益,都看看,都看看!”
“呵呵……”
“哼,哗众取宠。”
瘦子冷哼,懒得再看谢砚白。
儒雅男摇摇头,转回去看画,嘴角嘲讽更深。
小道士挺直腰板,一副我才是正统的样子。
就在这要把谢砚白挤出去的尴尬气氛里,一个带着浓重口音、压抑着兴奋的声音,突然从客厅角落蹦出来。
“俺…俺滴娘嘞!是…是活的谢大师?!”
声音来自角落一个单人沙发。
坐着个敦实黝黑的汉子,三十来岁,穿着半旧工装,脚上劳保鞋沾着泥点,头发乱糟糟。
他手里死死攥着个用红布包着的旧木头罗盘。
此刻,他瞪圆了眼,死死盯着谢砚白,黝黑的脸激动得发红,嘴张着,像见了神仙。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差点带倒旁边的花架子。
所有人目光唰地射过去。
陈老板眉头一皱,语气超不爽:“王铁柱!你一惊一乍干啥!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