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一应摆设倒是古色古香,直到她越过那扇雅致清新的屏风,看到屏风后两张妇产科常见的检查床,她的心跳得更激烈了。
“安大夫,你这两张床,是用来干什么的呀?尤其是这张,好似也不能睡觉吧?”
她故作懵懂,指着检查妇科时的那张床,冲着安君雅好奇的问。
安君雅正凝神给李氏切着脉,闻言只抬了抬眼,并没回应她。
孟静书顿觉尴尬不已,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走了出来,绕到了另一边贴墙的书架旁,就看到书架上藏书极其丰富,而且大多都是医书典籍。
孟静书心下微惊。
这位安大夫,怕不是个隐士高人吧?
正想着,安君雅开口了。
“娘子请到里面,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切脉时,李氏瞧着安君雅柔和的表情,本来已经慢慢放松下来,乍一听她让进里面,李氏的神情一下就紧张起来。
“我……我……是要脱衣服吗?”
安君雅恬淡一笑,“娘子胸乳这一块儿可有不适?如果没有,只脱裤子便可。”
“……”
李氏闹了个大红脸,心想脱裤子和脱衣服的区别很大吗?
“我能不能不脱啊?就按照你诊脉的结果给我开些药,不行吗?”
李氏说着,看着安君雅的眸子里免不了沾上几分嫌恶与怀疑。
安君雅恬淡的神情一下沉了下来,利落起身,对着李氏比了个请的手势。
“娘子既信不过我,便请回吧。”
见安君雅生了气,李氏也有些不悦,但不知为何,她平日里对着旁人可半点不会憋屈自己,可对着这个黑脸的安大夫,她偏提不起质问的底气。
“不是不信娘子,只是听说娘子这儿来的多是那种姑娘,我……我怕本来没有毛病,在这儿沾上什么。”
所以,切脉可以,但躺在那张不知多少青楼花娘躺过的床上,她是万万不敢的。
更何况还要脱了裤子,太恐怖了。
听她这么一说,安君雅这才缓了缓黑沉的脸色,但也没见多热情。
“还是那句话,若是信不过,就别勉强自己。回去吧,我这儿不可能检查一半给人开药的,既然你接受不了,就去找外面的大夫看吧。”
安君雅说着,人已径自转过屏风,走到里面去了,李氏顿时急眼了。
“大夫,大夫我不是……书儿,书儿你快过来呀,大夫她不给我看了。”
孟静书正围观安君雅的藏书呢,就听见李氏慌里慌张的喊她,忙走了过来。
“怎么了?刚刚不是已经诊脉了吗?”
李氏脸一红,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脉诊了,可大夫还让我去里面脱了裤子检查,我……我怕她那床上不干净,不想去,让她从脉象的结果给我开药,她就生气了,不给我开药,也不给我看了。”
孟静书一听,倒也能解李氏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