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软的坐在他膝上,却并没有离他更近。
反而像是忽然把自己完全封闭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愿再去感知他带给她?的一切喜怒哀乐。
陈洛川默了默,告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
他知道有这种病症,有些软弱的人经历了重大变故便?容易患上。
但这和姜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郎永远那么生机勃勃,倔强得叫人头疼。
他低头贴近她?的脸颊,近到?可以看见她?垂下?的眼睫和眉梢。
“···怎么了,不开心吗?”他嗓音微沉。
姜月摇摇头。
她?在想事情,暂时没空搭理陈洛川。
陈洛川眸色一暗,声音却更加温柔了:“是想出去玩吗?今天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姜月仍是摇了摇头。
她?在想事情,暂时也没空出去。
青年?向来凌厉的眼睛里终于划过一丝无措。
“···阿月,你在想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
“···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就算是骂我也可以,不会怪你的。”
姜月一晃神?,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便?敷衍地“嗯”了一声。
而这样的反应落在陈洛川眼中,却几?乎是完全坐实了姜月的自我封闭。
陈洛川只觉得胸中一片闷痛。
他张了张口,一时间甚至想捉着她?的肩膀质问她?——先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不是连失去贞洁都?不放在心上吗?不是连那么可怕的战场都?熬过来了吗?
怎么突然···就承受不住了呢?
青年?紧紧咬着牙,最?终却颓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变成这样的。
——
姜月自觉消沉了许多时日,积下?了许多事情未做,一门心思扑在整理医案上。
她?闲暇时是随和的性子,与谁都?愿意说笑两句,忙碌起来却极喜静,还有些避人。
她?自己到?不觉得什么不妥,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出了大事。
“我瞧着夫人…竟像是不好了…”
两个丫鬟并排走着,一个年?纪小些的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拽住另一个的袖子,哭得抽抽噎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