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雀生立即点了点头,点到一半,又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我叔父,不?会答应的。”
“管他做什么?,我教你,你肯学吗?”
赵雀生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小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
姜曈上辈子徒子徒孙满天下,可唯独没有?收过?女徒弟,这一世,她想改改规矩。
“想学,就给我磕个头。”
赵雀生闻言,直挺挺就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给姜曈磕了三个响头。
那动静大得,把后面的钟婉词吓得直抚自己心口:“这孩子虎的。”
“好,”姜曈拉她起来,“赵雀生,你从此就是我姜曈的开山大弟子。以?后你日日来我这里,跟我学技艺。我会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敢懈怠,我这里可就容不?下你了。”
“徒儿会很认真地学的!”
“好,你跟我进?来吧。”姜曈说着,便朝书房走去。
……
到午饭的时候,姜曈依旧跟苏观卿并肩坐在灶房门槛上吃饭。
赵雀生也跟他们一起吃。
她本来是不?肯一起吃的,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赵吉给了她两个馍当?干粮。
姜曈哪里肯答应让她一个人啃干馍,愣是塞给了她一大海碗饭。
她人小,抱着的那只碗,比她脑袋都大。可她吃得比谁都快,风卷残云般就把碗舔了个干净。
姜曈正往苏观卿碗里偷渡醋加多?了的糖醋排骨,见她已经开始擦嘴了,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还吃吗?”
赵雀生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谢谢老师,我吃饱了,我回去做功课,老师慢吃,苏公子慢吃。”
她说的功课,是指姜曈给她安排的练习——姜曈将一张纸掏了个洞,让她将整个洞边缘不?到半个红豆宽的距离搓薄一半的厚度。
这个步骤业内称为“做口子”,是修补画心漏洞的必要工序。
听着赵雀生的脚步声走远,苏观卿笑着对姜曈道?: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你这徒弟,怎么?跟你似的,就知道?埋头干活。”
“这孩子有?干劲儿,我看将来能学出?来。”姜曈看着赵雀生走进?书房,眯着眼睛笑道?。
一听姜曈这个老气横秋的语气,苏观卿就忍不?住莞尔。
姜曈拿肩膀去撞他:“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苏观卿努力把嘴角往下压。
钟婉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姜曈与?苏观卿并肩而坐,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禁神色微变。
她踌躇了一下,到底没出?来,又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