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抽搐:“姜砚人呢?”
沈郁可怜巴巴地,又往嘴里塞了两口饭:“找温书眠去了。”
沈为就知道,他就知道……男人绝望扶额,气得跳脚。
他手指头伸过去,恨不得把沈郁的脑袋给戳开,看看他是不是跟姜砚一样疯了?
男人压低嗓音,暴躁怒吼:“你就这样放他走?去缅甸?你知不知道那边有多危险,你会害死他的。”
沈郁不懂这些,他撇着嘴,像小仓鼠似得,把埋在餐盘里的小脸儿给抬起来,委委屈屈,两眼圆溜溜地转。
那时被亲哥骂完,又扒拉两口饭后,他才解释:“可是姜砚说,如果找不到温书眠,他也活不下去。”
开往北部的小皮卡,车身颠簸在碎石子路,烈日酷暑烤得人情绪焦灼。
姜砚头戴破草帽,灰头土脸地隐匿于被挟持带往电信园区的人质群中,显得几分心不在焉。
距离温书眠被人带走已两月有余,他完全失去了那狐狸的消息,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确定。
在明知有人恨他入骨,欲杀之而后快的前提下,却仍能轻易放手……
狐狸明明那样信任他,不留余地的把身家性命全部托付在他手上。
无论出于任何目地,任何人,都没权利做出要拿温书眠的命,去换沈郁性命的决定。
可他却……
是他亲手把那狐狸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让他一辈子陷入泥潭,逃不出来。
在那样生杀予夺的环境中,若让皮克斯坐实他有反心,对方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大?
姜砚简直不敢想,他心里堵着一团,难受得紧。
“到了,所有人,按顺序列队下车。”
“别睡了,都别睡了,动作麻利点儿”
男人正走神间,运载人质的皮卡车停在北区门口,司机从驾驶舱内跳下。
他抄起根木棍顺着车沿边,“哐哐”敲了一圈儿,把人全打下来。
期间动作粗鲁,毫不留情,仿佛那一车人在他眼里连牲畜都不如。
“来来来,都往这边站,上交身份证登记。”
“挨个儿往册子上写好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到我这里来领工牌。”
“往前走,都往前走,怎么都磨磨蹭蹭地?”
“过来呀……我草,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