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感,宋博远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拉上谢青玉的衣服,就抱着人往村头赤脚医生的家里赶。
宋博远的家离村里远,周围人烟稀少,靠近山里。
“医生你来看看他的情况怎麽样了?”宋博远一路上速度极快,差不多村尾到村头的距离,他没花几分钟就跑到了。
此时气喘吁吁,心跳像擂鼓的高大青年,满身狼狈却稳稳抱着怀中纤瘦的人。
老医生掀开简陋的小床:“把他放在这里吧。”
宋博远乖巧照做,在医生诊断谢青玉身体情况的时候,拿起旁边的矮小木凳,坐在一旁认真看着。
健壮高大的身体,略显憋屈地屈居在小板凳上,他却没有半点不悦,只有对床上人的满腔关心。
老医生几针下去,床上的谢青玉呼吸不再急促,面色也好了不少。
“他心疾犯了,我施针让他安定下来了,用这个药方去找几服药吃下去,身体就能恢复从前了。”
宋博远接过药方,他们来得早医生这里没有人,治疗过了段时间,外面已经陆续来人看病了。
整个村里就只有这一个医生,热闹也是常见的。
意识到该把谢青玉带走了,宋博远想到这人刚才危急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医生谢青玉的注意事项。
“这小夥子营养不良,最近体虚,加上消耗严重,这次心疾发作才如此猛烈,後续要好好补补身子。”
“还有切记不要劳累过度。”在人人以劳动最光荣的时代,医生还是忍不住多提醒一句。
毕竟小夥子还年轻,想多活几年,心疾这个病还是要好生养着。
老医生这看诊倒还好,花不了几个钱。
宋博远看着手上这一张药方,倒是犯了愁。
老百姓最怕的是什麽,无非是生病,这看病要钱,吃药也要钱。
从小到大都没生过什麽病的宋博远,没生病过却也知道到镇上买药的贵。
“哼”
宋博远见谢青玉醒了,连忙上前搀扶,动作太大牵扯到某部位,瞬间黑了脸,又坐回了原位置上。
谢青玉接受完剧情,还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这麽多事情,见宋博远黑着个脸,一脸凝重地盯着他,就心下一沉。
惨了,就这健壮身板,不会一拳就把他抡去见太奶了吧。
谢青玉见人黑着脸,没有下一步动作,摸不清他的路数,打算先下手为强。
“昨天晚上的事,我也是遭人陷害,宋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解释得太急,还牵动了旧疾,忍不住猛咳两声。
昨天晚上只模糊记得意识不清,身体燥热。
谢青玉见宋博远脸上多了几分动容,继续趁热打铁:“我昨天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怎麽的就出现在你家了。”
“更何况就我这身体,怎麽可能有胆子和你起冲突。”
宋博远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是什麽冲动的性子,这件事蹊跷太多,现在对着谢青玉发泄也无法挽回。
要是冤枉了人,才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现在谢青玉常年遮住眉眼的头发,因为被汗水透湿,掀了上去,露出了精致的眉眼,原本阴郁的气质也随着刘海的消失,明媚不少。
埋藏在厚重刘海下的五官俊美非凡,睫毛浓密纤长,此刻仿佛承受不住支离病骨般微微颤抖,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阴影。狭长凤眸不知是方才咳得太狠,眼尾洇开一抹极淡的红痕,好似白瓷上不慎沾染的一抹薄釉,带着一种惊人心魄的破碎感。
没有手指紧攥的衣衫微敞,露出白瓷般肌肤,嶙峋突出的锁骨清晰可见,上面密布的红痕,触目惊心。
显示了昨夜战况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