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呼气吸气,已经不满足他目前的状态。
只得嘴巴微张,企图大量吸入空气,来缓解生病带来的缺氧感。
从小到大干惯农活的人,别看叶疏白比花逸辰看上去更瘦弱,力气却是杠杠的。
现在花逸辰正在他的怀中,打横抱着,花逸辰的头无力埋在他的肩头,浓重热意呼出,热气在微凉风中过渡,散了些许热量,多了点温意,吹的人痒痒的。
难受的人脆弱琉璃一般,落在自己肩头,近极了。
没了往日的游刃有馀,风流恣意中透露出深深的游离,是的,游离,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的,旁观感。那日这个充满矛盾,仿佛不理世事的人,居然会给自己解围。
叶疏白听完花逸辰与顾祁对话後,分析出这人背後势力,权衡利弊下做出了,选花逸辰的选择。
或许还带着对这股游离感好奇的执念。
现在,烧迷糊了的人,隐忍克制,不似外表张扬。
好像更贴切他了。
越疼越难受,花逸辰越安静。
叶疏白踏过最後一级楼梯,怀中人仿佛缓过了劲儿,呼吸减缓,闷哼更是无了。
将人放到床上,正准备查看人是否有所缓解。
花逸辰却猛地把他推开,跌跌撞撞往厕所跑去。
叶疏白怔愣一瞬,立马紧随其後。
哗啦哗啦流水声响,花逸辰双手撑在洗漱池处,额前碎发湿透,零星滴落水珠,胸口正剧烈起伏,殷红双唇上下翕动。
难受至极的模样。
花逸辰不开口,叶疏白也不催促。
花逸辰下午没吃什麽东西,第一次就吐空了,仍有想吐的趋势,持续半个多小时,他终于觉得好了点。
就这流水再次洗了把脸,冰凉之间触碰到滚烫额头,他才意识到,好像这次是发烧了。
太久没有除了那个病之外的,症状了。
习惯独处,没有注意到其他,花逸辰旁若无人,迈着沉重步伐,也不理会滴水的头发,慢悠悠走了出去。
脑子火烧短路一样,只想上床躺着休息。
再无其他。
叶疏白厕所不想打扰,现在人踉踉跄跄在面前经过,无法再坐视不管。
手肘处多了只扶着的手,花逸辰下意识推开,清水洗脸,理智尚存些许,是叶疏白。
准备外扩甩手的动作,悄悄收回,任由叶疏白带他到床那边去。
花逸辰的小动作在他自己眼中悄无声息,在叶疏白眼中却是慢动作,虽然很轻。
动作意图却清晰可见。
把花逸辰扶上床,盖好被子,叶疏白立马下楼。
外面车声响了,想来是药买回来了。
叶疏白全程动作极快,再次出现,把退烧贴贴在花逸辰额头上後,端着温水,拿着药询问,“花少爷,吃了药再睡。”
略微缓过劲,学着之前难受时的做法,疯狂在痛意中催眠自己,强迫自己快点入睡。
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快要找到之前催眠入睡的感觉,轻柔的呼喊声。
感觉,消失了。
花逸辰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看,那个打扰自己的人,本该生气,生很大气的,可是声音太过温柔,好像忘记了。
不,是烧糊涂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