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里待了快两个小时,从一开始的苦口婆心,到後来的低声哀求,瘪柴始终没松口,一直站在郑磊身後。
最後郑磊没办法,拖着人往屋外走,女人只能央求:
“崽,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好好想想好不好…”
说完,才失魂落魄地走了。
女人走後,郑磊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也没说话,脸色不太好。
过了会儿,他才半开玩笑似的粗着嗓问:
“你真不跟她走?人好歹是你亲妈,跟着她,说不定能过好日子…”
瘪柴没看他,盯着地上的瓷砖缝:
“你在哪,我就在哪。”
郑磊心里一动,没再说话——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被爸妈丢在火车站後,天天在街头混,做梦都想有个能吃饭,能睡觉的家。
现在瘪柴有了选择,却选了他这个同样没有完整家庭的人,心里有些酸。
可没安生几天,女人又来闹了。
一开始还好好说话,後来见瘪柴油盐不进,就开始不讲理。
当天瘪柴放学路上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女人看见後,直接在楼道里喊:
“好你个狗娘养的!你是不是虐待我家崽?!把他膝盖弄成这样!我要报警!”
郑磊正忍着火气呢,听见这声直接喊了出来,脸黑得吓人:
“你他妈瞎扯什麽?再跟老子犟,别怪老子动手!”
女人还想吵,郑磊没给她机会,直接把人推出楼道,“砰”地甩上门,骂了句“神人”。
第二天早上,郑磊开门上工,看见女人蜷缩在楼道口,身上盖着件旧外套,眼睛通红——显然在这待了一整宿。
郑磊皱了皱眉,没理她,心里却嘀咕:这女的跟瘪柴一样,都是倔驴,当年瘪柴要赖上他时也是这样。
晚上郑磊回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有动静。
推开门一看,女人居然在厨房做饭,手里攥着个小纸包,见他进来,脸上挤出笑:
“回来啦?我想着帮你们做顿饭,谢谢你照顾我家崽。”
瘪柴坐在沙发上,脸色从没这样难看过,显然没少跟女人置气:
“她自己要做饭的。我拦不住。要做就做吧,反正我不吃。”
郑磊没多想,只觉得女人烦,等女人在厨房里捣鼓了快一个小时,才听见她叫两人开饭的声音。
“我说了不吃。”
瘪柴瞥了眼桌上的菜,想起白天的争执,没半点胃口,倒了杯水喝,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
郑磊怕浪费,也没多想,拿起碗就吃了大半——他上完一天工,饿狠了,没察觉到菜里多了淡淡的苦味。
到了睡觉的时候,郑磊刚躺下,就觉得头晕得厉害,像被人用棍子敲了後脑勺,眼皮重得擡不起来。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铁是女人在饭菜里下了手脚,瞬间清醒了大半:
“靠!”
他想喊瘪柴,却发现自己说话都费劲,喉咙像被棉花堵住,手刚擡起来,就软塌塌地落回床上。
“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