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医生是裴家人。
裴琰盯得很紧。
“她确实怀孕了,”医生临走前说道。
顾弈不信,又找了顾家的医生过来看。
顾家的医生也是一样的回复。
“孩子是谁的?”顾弈怒不可遏。
穆青汀吃了组织中能令人短暂假孕的药,这药对身体有些损耗。被顾弈掐着脖子,穆青汀一下子委屈地落了泪,眼神却悄悄看向裴琰。
裴琰摇着扇子,并不知道穆青汀的小动作,也没有发现顾弈对他的忍耐。
两个Alpha之间的结盟,又裂开一条缝。
几天後,穆青汀在院子里散步,偶遇了裴琰。
似乎有了“肌肤之亲”,穆青汀主动靠近裴琰,含羞带笑地小声撒娇,“裴大哥,我知道你不是AA恋,我不会告诉阿弈,只是希望你往後要记得对我们母子好一些。”
裴琰吃惊极了,“什麽不是AA恋?孩子……是我的?”
他唯一觉得神智不清的那一次,就是跟顾弈酒後失态的那晚。难道他不仅睡了顾弈,还对穆青汀做了什麽?
但穆青汀否认了那晚,“你忘了嘛?裴大哥。有一天你翻窗进来,蒙住我的眼……你那把扇子上的坠子,青玉色的,到现在还在我房里。”
裴琰跟着穆青汀进屋。
屋里没有什麽扇子,穆青汀急得哭了,“我刚才出房门时还看到的,怎麽不见了?”
“真的有一把扇子?”裴琰简直要被穆青汀逼疯,顾弈怎麽这麽不要脸,睡了穆青汀还要假装无辜,居然还栽赃他。
“不是扇子,是坠子,青玉色的。”穆青汀捂着肚子,虚弱地坐在床沿。
“是坠子,还是手拈?”裴琰脸色一沉。
“不记得了,反正是青玉色的,”穆青汀垂下头擦眼泪,擦着擦着,她突然擡眸可怜兮兮地说:“裴大哥,那天夜里,真的不是你?”
“你就当是我吧,”裴琰的脸色更差了。
说完,他转身朝门外走,正好与过来找穆青汀的顾弈撞在一起。
“青天白日,你怎麽从她房里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丈夫?”顾弈比裴琰还要愤怒。
裴琰也被激起了火气,冷笑着说,“丈夫?连婚契都没有,你算她哪门子的丈夫?”
说着,推开顾弈大步向前,径自走出了别院。
这一走,裴琰有小半个月没有回来。
穆青汀月子还小,没有显怀,顾弈也没有怀疑。
一日,穆青汀吃力地坐在院子里洗脚,她的脚似乎有一些浮肿,来往走动的下人都很同情。
没人疼的孕妇,太可怜了。
顾弈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阿弈,你回来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其实,你误会裴大哥了,你也真是的,那天晚上是你,你还蒙住我的眼。”穆青汀娇羞着抱怨道。
“我……是我?”顾弈震惊不已,他立刻想起那个神智不清的夜晚,但是转念一想,那天晚上,他可没有捂住谁的眼睛。
“不是你?”穆青汀泫然欲泣,“那会是谁?裴大哥……他也不承认。”
再说下去,也不知道这些下人会怎麽传。孩子是他们的,总比野种强,顾弈只好咬牙认了下来。
“那你愿意照顾我麽?我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穆青汀似乎全然忘了她名义上的丈夫是个AA恋,“怀孕”後,她犹如坠入爱河,满心满眼都是顾弈。
顾弈被穆青汀套路了,只好主动帮穆青汀洗脚揉腿。
像个普通的Alpha丈夫。
就这麽伺候了几次,他很快厌烦,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也开始夜不归宿。
在顾弈离开的几天时间里,似乎他和裴琰之间,开诚布公地谈了谈。
交换信息後,两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立刻赶回别院,找穆青汀对质。
穆青汀睡得正熟,被裴琰和顾弈拍门的声音吓醒後,她哆哆嗦嗦地打开房门,没等顾弈说什麽,她就委屈地扑进了顾弈的怀里,“老公,你怎麽才回来?”
裴琰打消的怀疑又浮上心头,“顾弈!你还说你没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