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凝视着他,眸色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丶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意。
“很好。”良久,霍深才吐出这两个字。他靠回沙发背,姿态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与掌控,“记住你的选择。至于苏宸……”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会让他明白,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有什麽下场。”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苏言耳边炸响。他几乎能预见到苏宸即将面临的丶来自霍深的无情打击。
“霍先生!”苏言忍不住开口,带着一丝恳求,“他……他毕竟是我哥哥……”
“哥哥?”霍深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嘲弄,“在他选择与周铭琛合作,试图将我取而代之的时候,他可曾想过你是他的弟弟?在他明知你在我这里,却只能用那种拙劣方式联系你的时候,他可曾考虑过你的安危?”
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了苏言心中最後一丝对亲情的幻想。
“苏言,”霍深的声音冷了下来,“心软,是弱者才有的情绪。在这个游戏里,它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苏言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霍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个权限卡,用得还顺手吗?”
他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
苏言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迎上霍深的目光:“看了些案例,很有啓发。”
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那个隐藏的文件夹和加密文件。
霍深盯着他,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看到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那目光让苏言几乎要窒息。
就在苏言以为他会继续逼问时,霍深却忽然移开了视线。
“有啓发就好。”他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喜怒,“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不该碰的东西,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客厅。
苏言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凉。
霍深最後那句话,是警告?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麽?
他摸向口袋,那里装着复制了加密录音的U盘,此刻却感觉无比滚烫。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释放出的是希望,还是毁灭,他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前方是更深的迷雾,和更危险的博弈。
而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怀中这把可能伤己亦能伤人的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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