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辞还站在原地,目光柔和地望着他:“馀响,十七岁生日快乐。”
翌日,一切如常。
江辞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模样,好像昨晚做出各种幼稚行为的人不是他。
这人昨天晚上莫不是喝了假酒吧?馀响思索着。
“馀哥。馀哥!”
方承羽的呼唤把馀响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怎麽了?”
“你没事吧?今天一直有事没事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是不舒服吗?”方承羽疑惑地看着馀响的手,问道。
馀响後知後觉地收了目光,把手揣进了校服兜里,为自己辩解道:“没事,我只是在感叹最近手上的笔茧好像厚了。”
“那也难怪啊,你最近下课觉都不睡了,一有空就在折腾你的错题本。”方承羽对这个说法没有一丝怀疑,当即附和道。
“错题太多了根本抄不完。”馀响叹了一口气,“对了,你刚才叫我干什麽?”
“哦,三水让我来问问你到时候研学跟谁一组。”方承羽也终于想起来这的主要目的,回答道。
——这还是雷万全上课的时候刚透露的消息,简单来说就是期末考结束後会有一个为期三天两夜的研学活动,到时候住酒店两人一间房,让他们这段时间自己找好队友。
其实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很好分配——江辞跟馀响一组,张淼就和方承羽一组。只是後面两者互相对对方有点意见,所以出了点岔子。
“那他人呢?”理所应当地以为他们的分组压根不需要讨论的馀响不解地眨了眨眼,“你们俩不一起吗?”
“他刚才半路上被李老师逮去办公室训话了,晚点来。”方承羽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俩都想跟你一起。”
馀响:“?不妨细说。”
方承羽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什麽人後顶着张严肃脸,道出了原因:“简单来说就是他嫌弃我睡觉磨牙,我嫌弃他睡觉打呼。”
“噗——”馀响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不过很快又正色道:“咳咳。也是一种卧龙凤雏了,你们之前就一起睡过?”
“是的。我跟他初中就同班,那时候的研学我们就睡同一个帐篷。”方承羽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後我们谁都没有睡好,白天做任务的时候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馀响摸着下巴大概想象了一下,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确实有点痛苦了。”
“所以这次我们就想……”
“就想来个人跟我睡?”馀响打断了他的话,抢先道。
方承羽连连点头:“对对对!但是我和他都想跟你一起,吵了好久,三水就提议说由你来决定,所以馀哥你怎麽看?”
“老方!馀哥怎麽说——”恰好此时从办公室被“释放”出来的张淼也冲进了教室,一进门就目标明确地来到了这,还因为没及时刹住脚创到了方承羽。
遭遇了物理意义上的飞来横祸的方承羽惊恐地瞪大眼,反应过来後迅速跟张淼拉开距离,没好气道:“你来早了,馀哥还没来得及说。”
“嘶,我想想啊。”馀响眉头蹩起,作认真思考状,一时也没发现他们的话题已然引起了江辞的注意。
後者从题海里擡起头,扫了一眼正在紧张等待馀响下文的张淼和方承羽。
那俩很快就接收到了江辞的视线,猛地想起什麽,忙不叠解释:“江哥我们不是不想跟你一起只是……”
只是一想到要跟你一起就莫名紧张可能会更睡不着。
後半句话他俩谁也没敢说出口,只能跟江辞大眼瞪小眼,憋的一脑门都是汗。
“其实馀……唔!”江辞刚要张口说话,就被馀响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
“嘘!你敢说出来你就死定了。”馀响一听就知道江辞想告诉那俩棒槌他睡相不好,所以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打断施法,同时也不忘口头威胁一番。
这一连串的操作把张淼他们看的一愣一愣的,目光先是落到了馀响捂着江辞嘴的手上,然後又转到了馀响气急败坏的脸上。
“那个,江哥,你晚上回去後能不能偷偷告诉我是什麽?”张淼搓了搓手,试图和江辞打商量。
但是很快就被馀响的眼刀吓得脖子一缩,尬笑着打着圆场:“哈哈哈还是算了其实我也没有很想知道哈哈哈……”
方承羽脸上的嫌弃都快要化作实体了:“……出息。”
眼神警告完张淼,馀响就转过脸对上江辞的眼睛:“总之不可以说。”
江辞没有动作,就只是认真地看着他,似是在考虑。
温柔的气息呼在馀响的掌心,有些痒,导致他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倒像是变相地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光滑柔软又富有弹性,手感超好。
“趁机占我便宜?”由于嘴还被捂着,江辞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还有点模糊不清,但馀响离的近,还是听清了。
他刚想用“你胡说什麽呢”来辩解,但就在话即将出口的一刹那,他恶从胆边生,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挑着眉气焰嚣张:“那咋了?”
他干坏事的时候没想那麽多,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到这样做会有什麽後果,但江辞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他後果是什麽——下一秒,他自己的两边脸颊也被掐住了。
馀响:“!”
原来是以牙还牙。
江辞只是嘴被捂上了,但手是没有一点束缚的,反观馀响,一手得捂着江辞的嘴,还有一只手掐着江辞的脸,又舍不得腾出一只手去阻止江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