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娄胜直接骂他,“还抱紧你,上学那会你爱看偶像剧,我就知道你是个脑子不好使的,生死关头还抱上了。”头回见还有人上赶着遭雷劈的。
应执生低声回答:“你自己说的,鬼伤人会遭到雷劈。要是天谴为了惩罚鬼而伤人,这样的作为还有什麽意义?”
卡上bug了。
娄胜不搭理他,自顾自蹲下和巴硕用手语聊天,拿屁股对着应执生。
应执生瞥这两个鬼一眼,仔细思考後承认刚刚的所思所想有些偏激。弯下腰想要找娄胜和好,下意识伸手拍肩膀却无情穿过,浑身一震,眼底的光迅速黯淡,应执生愣愣看着手心回不过神。
娄胜转过身问他:“找我什麽事儿?”
现实和虚幻碰撞而産生的强大割裂感,存在和虚无,撕扯着应执生的五脏六腑,得到过专业人士铁肺称赞的他,现在却有些无法呼吸,嗓子干涩到吐不出音。
娄胜看出来他的失魂落魄,叹气:“唉,没想到你这麽接受不了我的死讯。这麽多年你都不找我,我还以为你真讨厌我了呢。”
……
林枉的失败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成为蒋霍达得到外界认可的一大垫脚石。
现在的网络风向都在说,林枉是因为面对蒋霍达没有自信压力过大,才会梗着脖子唱不出来的。说的人多,衆口一词也就成了‘真相’,纷纷群嘲丶都在玩梗,寥寥无几的人在意这位优秀歌手的煎熬痛苦,这样的失败简直是在把林枉的傲骨一寸一寸敲断。
林枉下台的时候直接哭了,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幸好节目组没忍心拍他,否则又要成为蒋霍达的一大战绩。
娄胜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拉着巴硕飘到应执生身边加油助威。
孙顷作为挑战者率先表演,唱的还是应执生的《克与制的不等式》,一段顺畅的长达十二秒的高音惊艳衆人,毕竟在衆人认知里孙顷的技巧一般,只有舞台表演能打。
唱完,孙顷微喘着气,对应执生眼神挑衅。又快速双手合十弯腰鞠躬,一副自谦有礼的模样将那点不友好遮掩过去。
林枉的惨剧历历在目,孙顷已经迫不及待等应执生跌下神坛,来造就他的传奇。
应执生眉目冷淡,接过话筒低声说:“《克与制的不等式》这首歌,是在讨论克丶制二字和克制这个词之间的联系,表达的是自我控制和丰富情感的矛盾,被逼无奈和直面现实的痛苦,这段高音也是一个爆发宣泄口,不要唱的这麽欢快亢奋。”
孙顷面色有些僵,连忙接茬:“应老师说的对,是我对这首歌的理解不足。”
私底下如何暗波流动不怀好意,在观衆面前肯定是要和睦相处看得过去。
出于礼尚往来,应执生直接点了孙顷的代表作,一首极其考验真假音转换和气息控制的流行歌。孙顷的演唱会对这首歌避之又避,技巧欠佳总是用华丽舞台来掩饰不足。
网友总是能看出猫腻的,没少拿这首歌嘲讽孙顷,称其是尽全公司之力捧出来的太子。
应执生要唱这首歌,孙顷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脑子里闪过太多对比,技巧差距不谈,应执生的嗓音也是公认的丶无人能反驳的好听。
不会的。
应执生唱不出来的。
到时候只会和林枉一样出糗痛哭,全网嘲讽。
孙顷挤出笑容,随着伴奏声响起,眼睁睁看着应执生调整麦克风和耳返,紧张到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在期待也有忐忑不安。
应执生垂下眼眸,盯着右前方的角落,嘴唇轻啓泄出低哑男声,刚一出声,仿佛得到宣判般,孙顷低下了头。
应执生在看的角落里,娄胜一把将孙顷养的小婴儿鬼塞到巴硕怀里,专注听歌。
巴硕不知所措,瞅见这小婴儿鬼哭泣不止似乎是饿了,左顾右盼後迟疑着掀起上衣……
“你疯啦?!”娄胜拦住他。
语言不通的坏处就在这里,巴硕以为娄胜要亲自来,好心好意将怀里的鬼用手捧过去。
娄胜冷笑:“我看你是真疯了。”
巴硕耐心哄着啼哭不停的小婴儿鬼,稚嫩脸色露出纠结和为难。这个厉害华国鬼的心思可真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