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胜不明所以,“怎麽了?因为我七天不着家你生气了?”他笑着拉住对方的手保证,“我清清白白,努力工作忙得头晕眼花,连歇都没歇一下就赶回来。我在外面可没有第二个家”
应执生闭了闭眼,脖子上的青筋因情绪激动而凸起。他这些年一直在忍耐着,娄胜给地府当牛做马打工。忍耐着,忍耐到牙齿泛酸不得不咬紧,像是肉里挑不出的软刺,连续多年在膈他。
“到底怎麽了?”娄胜温柔的,抚摸他的耳垂,低头去吻他额头。
应执生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嘶哑而陆陆续续问:
“你的灵魂颜色怎麽丶变浅了?你的皮肤怎麽会是青白色丶眼珠子怎麽会……只有眼白!”
怎麽会这样!
怎麽会这样!!
应执生要疯,他颤抖着桎梏住娄胜的脖子不让他躲,和那双浑白恐怖的眼睛对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哭,但他知道娄胜受了委屈。
娄胜连忙回抱着人,进行安抚。
应执生要亲他,他就让亲。
应执生急躁扒他衣服,娄胜紧抓着不放手,这不太好吧。
“你怎麽还变成流氓了!还抓我手腕,我告诉你我急眼了六亲不认,我……”
娄胜止住话头,他的上衣已经被强行扒下了。
一道焦黑的深刻的伤痕,自上而下贯穿整个後背。无法隐藏的,就这麽展现在应执生面前。
应执生瞳孔放大,怔愣着,回不过神。
娄胜决定先解释:“那个张开发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别出手,珍子已经去追杀他去了!刘青死掉他百般恳求我别把人带走,我同意了还给了他七天时间,他转头就去举报我!!”
手臂搂住脖子,嘴唇厮磨着:“铁链哥让我抄一百遍鬼差守则,就是上次我拿给你看的厚厚一沓的册子!要是抄一百遍,那这个月咱就不用再见了,而且後天就是情人节,然後我就没同意。”
娄胜将脑袋埋在应执生的肩窝,感受活人的生机勃勃的气息。轻声:“我就用挨铁链子抽一下和他换,完全就是碰了下他根本没使劲儿,但那哥们用的法器,就成这样了。”
视线死死盯着那道未愈合伤痕,应执生皱了皱眉。伸手去摸,还未碰到就迅速收回来,骨节用力到泛白,他终于理清思绪:“我得喂你。”
娄胜试图把衣服从他手里抢回来,“这件事不急。”
“为什麽?”
娄胜捂脸,还能因为什麽。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寿命,这次做完又要打水漂,他又要去努力工作赚时间,太累了。
可这次,向来顺着他的应执生像个执拗小孩般,紧紧抱着他非要做。也不是胡搅蛮缠,就哑着声音不停问疼不疼,饿不饿之类的,可怜兮兮的。
娄胜就毫无底线的同意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应执生这里太好说话。转头又想到那个张开发,搞不懂这人背刺的原因,过去这麽久依旧觉得刘青的死亡瞬间震撼人心。
脖子上湿漉漉的,有应执生的口水也有别的什麽。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真奇怪,他变成鬼了还会有自己在流汗的错觉,像是骨髓里渗透出来的黏腻快感,暖融融的,娄胜眉头紧蹙,没忍住呻吟。
然後,应执生就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娄胜双眼茫然看过去。
就看见应执生拿起一把水果刀,锋利刀尖朝着腹部捅进去。甚至能听见噗呲一声,能看见血液飞溅的全过程。
娄胜震惊,他颤抖着试图爬起来去查看应执生情况。应执生却像个没事人般,强行捧着他的脸吻他,继续刚刚的事情。
“应执生你疯了吗!”娄胜推开人,头一回凶他。“你到底在干什麽啊!”
无力抓头发快要崩溃,“你怎麽又这样,你先把刀拔出来……不对!别把刀拔出来。”
应执生笑着,伏下身子,赤裸上半身血淋淋在往下滴。
“我想让你快点好呀。你没办法理解,在我看见你变得透明的瞬间,我觉得我可以去死了。”
“打120!”娄胜沉声刚说完,直达脑门的酥麻酸感,闷哼一声。“操了!你真的是疯了!你受伤你会死啊!”
活人不同意的事情,死人怎麽控制呢。
应执生把娄胜翻过来,一点一点用手指将血强行喂进对方嘴里,不停亲吻他後背上的伤口。迟缓的进行做爱。
可能是一个疯子。
早在十年前就疯了的疯子。
他虔诚又爱怜吻在肩胛骨处,喃喃喊:“娄胜……”
“我的宝贝。”
娄胜的委屈他无法忍受。
娄胜的伤口是在对他的精神进行凌迟!
和娄胜不再相配的这个事实,他不能接受。一次又一次不知何时归来的别离,快要把他折磨成精神病!
为什麽呢,娄胜明明是个富二代大少爷,天生就要享受身边人喜爱的。
……
娄胜这几天忧心忡忡的,所幸应执生调整好情绪,还弹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