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止没去管他,反倒是扭头去看被钉在石块上的旱魃,它浑身干枯,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融进皮肉,哀嚎声从空荡荡的口腔发出。
朝着旱魃走了过去,看着它四肢上的棺钉伸手捏了上去,烧的滚烫的铁钉在碰到皮肤的一瞬间,身上的避火符开始燃烧,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粉末。
手中用力,但钉进岩石中的铁钉并没有那麽容易扣出来,指尖冒出血泡,轻叹一口气。
“忍着点。”
徐行止低声说了一句,看着自己8分熟的手指,拈了拈,想着这不能被季良辰看见。
手骨卡在钉子上,用力一顶,冒出来半寸,捏在掌心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旱魃口中发出一声尖叫。脚下的地面,随着它的嘶吼不停的颤动,裂开深深的沟壑。
陈络司想擡腿,却不知道为什麽被钉死在地上,低头看去,徐行止刚拔出来的钉子不知何时竟然落在了他的身上,融化的铁钉,像是被焊在地面之上。
低头,看着自己脚面上的铁钉,“哈哈哈哈,把我钉在这,你竟然把我钉在这,有什麽用?”
他用力的想要将脚从地面上拔起来,可钉子却没有半分移动。
血肉生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将钉在骨头中的棺钉,包在中间,他口中不停的辱骂着发上的一切。
他大声喊着,凭什麽。一声一声,都不知道在骂谁,嘴一刻不停的骂着,凭什麽,徐行止就能活的像个人,凭什麽他却被关在地牢中,被割肉放血,甚至血肉要被割下来任人享用。
他恨天恨地,甚至怨恨自己,可最後所有的怨恨全都落在了徐行止的身上。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一定不会受尽折磨,我会遇到你遇到的人,会走上你的人生!”
徐行止像是没听见,从地上捡了块石片,拿在手中,翘着旱魃身上的棺钉。烧红的棺钉,落在开裂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最後一颗棺钉落下,燃烧的火焰还是没有熄灭,反倒是越烧越大。
陈络司从一开始的慌张,渐渐变得冷静,直到现在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发出笑声。
“怎麽办啊?怎麽办啊?你就算把钉子拔出来又能怎麽样?”
徐行止将地面上的铁钉踢开,眼前的旱魃,它的舌头被割下,皮肤上遍布裂痕。
“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拥有什麽幸福的人生。”徐行止嗤笑一声,厌烦的看向远处的陈络司。
陈络司:“你什麽意思?”
徐行止伸手扶住,从石壁上滑落的旱魃,看着手臂上窜上火焰,疼痛在皮肉上窜起,忍了半天。
还是松开了手,往後退了两步,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刀,抵在那些烧熟的肉上,用力一削。
泛白的肉,落在地上,徐行止咬牙:“你觉得痛吗?”
“这会痛?”陈络司鄙夷的扯着嘴角,骄傲的看看自己熟的不能再熟,炖烂的身体用力一撕,肉落在地上,肠子滚了出来,甚至冒着白烟。
徐行止深吸一口气,指尖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呼吸。
可每一口喘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热意,烧的难受。对着陈络司狼狈的模样,竟然生出些同情,说:“如果你管这叫做活着,那麽你永远不可能取代任何人。”
他的指尖,慢慢的生出血肉,疼痛在脑中炸开。
旱魃双手朝着陈络司的方向伸,“啊啊啊!”的哀嚎着。
徐行止闭上眼,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季良辰的脸突然在脑海中冒了出来,托着自己削的只剩骨头的指尖,细细的吹着。
睁开眼睛,对上眼前滋哇乱叫的旱魃,陈络司的身上冒出的烧焦味,在空气中蔓延。
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好笑,在心中轻轻说着,早些解决回家。
“你笑什麽?”陈络司一副见鬼的模样,用手将那些掉下来的肉,朝着徐行止扔了过去。
徐行止看着地面上的肉块,脸上的笑僵住。
擡手点在旱魃的肩膀上,它的挣扎停住,声音卡在口中。
“很痛对吧,我想想办法。”
徐行止对着旱魃,转身朝着陈络司走了过去。手攥成拳,用力的挥了上去,陈络司被他打的失去重心,栽倒在地上,手扶着地面,舌头顶了顶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