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做了那些事情,他还没忘。
贺清砚忍着头疼,往后仰靠在床板上,继续梳理,对方先是帮自己解开了领带。又顺势用那条领带绑住自己的眼睛。
男人闭上眼睛,似又重新置身于当时的处境下。
脸上没由来地泛起一阵阵触电的酥痒,像是有手指在他的脸上流连,从山根点到人中,顺着唇线描摹。
对方手指在他脸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几乎是一寸不落,似乎是对他的脸尤为喜爱。
接着,他身上衬衣的纽扣被人解开。
脱去他身上的衬衣后,那温软的手指几乎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女人随后消失了一会儿,回来后便开始帮自己擦洗身体。
再然后……
贺清砚倏地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垂在薄被上的右手,手指不受控地抽动一下,
空调开了一整夜,房间内明明温暖而干躁,但不知为何,贺清砚仿又再一次的,感知到手指被包裹进某种潮热湿泞带着细微粘润的环境。
他猛地攥紧拳头。
喉结也跟着不受控地滚动一下,带着粗粝的痛。
疼痛让贺清砚更加清醒,越是清醒,那份感触就越真实。
他虽被蒙上了眼睛,但也能猜到宋悦葳握着他的手到底去做了什么。
男人的眸色越发沉了下去,不只是手指,连同手掌,手臂都被对方当做情趣玩具来使用。
呼吸不知道何时变得粗重,贺清砚他长长的吸入一口气,闭上眼,试图驱逐脑海中升腾的旖旎幻想。
然而他越是在意,那分感知就来得越清晰。
他甚至能够无比细致地回忆起,宋悦葳蹭动他手时的快慢节奏。他从未如此刻这般痛恨自己超群的记忆力。
一直竭力稳持的冷静在此刻彻底破功,贺清砚烦躁地爆了句粗口。
他的烦躁不仅在于宋悦葳对他做了如此逾矩的事情。
更加让他心烦的是,醉酒的自己竟然会任凭宋悦葳对他为所欲为,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
人在醉酒后,理性的束缚大幅减弱,所做出的言行,往往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贺清砚承认,十年相处,他并不排斥宋悦葳的靠近,甚至可以说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但他无法相信的一点是,潜意识下,他竟然能够放任宋悦葳对他做如此过分的事情。
更恐怖的——他现在回忆起来,竟然没有觉得恶心和抵制。
他朝着床垫重重锤下。
脑中思绪翻飞,时不时就会跳出一些耸人听闻的念头。
贺清砚放弃思考,也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头疼也好,浑身乏力也好,他现在需要换身得体的衣服,需要喝水,需要洗澡。
可被子刚一掀开,瞧见微微抬头的某处,贺清砚陷入久久的沉默。
刚才还能推脱是醉酒,理性刹车失灵后的情感随机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