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风内心:啊?
林海东说:“嗐,小孩子们自己的决定,我也不知道。”
“小孩子就是这样,倔强起来,我们做父母的只能陪着折腾。”温叔叔客气地笑说,“我家这个也是,说不结婚就不谈对象,好不容易跟着新闻对你家闺女有点意思,这缘分啊,也不够。”
“别这样说,小温长得帅,又事业有成,反倒是我们微风没办法高攀了。”
“你刚刚都告诉我们了,微风有了自己的幸福,这也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我儿子没这个福气。”对方谦虚了一下。
林海东有寒暄几句,拉扯几番,把他们送到家门口。
林微风全程懵懵的,跟着林海东的影子走,站在他身後。
临走前,温岭向林微风提出,想留个微信。
“林律师,都说朋友圈里要有律师丶医生丶老师三个群体才好,你是律师,我是医生,我想,你也不会刻意拒绝我的这个要求吧。”
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这会儿一双双眼睛盯着她,林微风也没办法冷漠处置。
她打开二维码:“那倒不会,看看医生平时发的科普也是不错的。”
温岭随和道:“平日远离‘汤糖躺烫’,比科普有用。”
林微风和大家笑笑,因为背上还有伤,就没鞠躬。
等门关上,她立刻拉住林海东的胳膊,问:“爸我什麽时候要结婚了?”
林海东指着沙发说:“婚纱就摆在沙发上,大家都能看见。”
林微风又一次:啊?
这几天在家里,为了养伤,她省心又省力,能趴着就绝不站着,今天第一天当个正常人。
这才想起,谷成秀早就和她说过,孙筝晓把带头纱的礼服寄了过来。
林微风踢踢脚,快步走到沙发边,边走边狡辩道:“爸,搞错了吧,是伴娘服。”
可是扯开礼服一看……
是一件软缎裁成的月白色短袖旗袍。
立颌微高,珍珠母贝钮扣一路蜿蜒至腰窝。领口与袖口镶了一圈极细的蕾丝,上面钉着大小一致的小米珠。
腰身收得玲珑,旗袍下摆与西式裙裾“嫁接”,整体确实是中西合璧的婚服款式。
“……”
林海东在茶几边收拾茶具,嘴里善意提醒:“其实人家温岭也还不错,三十岁就已经是心胸外科主治医师了,京江大学博士後,和你也算半个校友。”
林微风说:“人也不是看谁条件好就能喜欢谁的,再说,一个医生,一个律师,真能成家吗?谁都回不了家吧。”
“小江就有空回家?”
“……”
确实,他都没法回微信。
林海东仍在历数温岭的好处,却一句也落不进林微风的耳朵。
她趁父亲换气的间隙,低低插了一句:“爸,江誉出事了。”
林海东手里茶杯蓦地停住,水珠顺着杯沿滚落。
林微风眼神发直,像在自言自语:“连国际刑警联络处的对外联络人,都换成苏天了。”
林海东看着女儿魂不守舍的模样,心口一软,语气淡淡道:“能让你知道的‘出事’,通常都不算真正的天塌。”
林微风眸光倏地一亮,像抓到一根浮木:“爸,你也相信江誉,对吧?”
林海东把茶杯放回托盘,轻叹:“我信他什麽?我连他出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如今我不是他的老师,只是你爸。”
“爸……”她声音软成一滩水,仿佛把全部的无力都融进这一声呼唤里。
“我只能做些为父该做的事,”林海东说出了一片苦心的意味,“给你报名相亲的初衷,不就是让你多看看嘛。”
林微风真不想在相亲这个话题上多说,思路忽而转到刚刚听到的乌龙上,解释道:“跑偏了,爸,我和江誉没准备马上结婚。”
林海东疑惑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