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对吗?”她直言不讳,看着他的瞳孔因这句话骤然炽热,“不是想要一个暖床的玩意儿,而是想要我文有晴这个人,这颗心,全部的忠诚和归属,对吗?”
崔君集喉结滚动,没有否认。他贪婪地盯着她,像是濒死之人盯着唯一的甘泉。
她的指尖停在他的心口,感受着其下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语气却越发刻薄,“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麽样子?像一个得不到糖吃就撒泼耍横的孩童。凭这样,就想要我?”
她微微支起身子,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红唇轻啓,吐出的话语却如鞭子般抽打在他的自尊上:“你要我臣服,可以。但你得证明,你配得上我的臣服。沈自节的事情也算是了了,旬阳大火後一直不如从前,你也要搭把手啊。”
她的手缓缓下滑,最终按在他紧绷的腹部,感受到那里蓄势待发的力量,却毫不畏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懂得凭借体力,将我压在榻上,行些强迫之举,徒惹我厌烦。”
手顺着他的衣领,已经滑倒了小腹处,崔君集没料到文有晴这麽大胆,一时不备,被她翻身反压在了床上。
文有晴轻握这崔君集最脆弱的地方,眼神睥睨,如同女王在训诫她最不驯的猛犬,“只要你有心,甜头这不就来了嘛。”
崔君集的呼吸粗重起来。他被这番言论彻底震撼,也被牵着鼻子走的事态激得,羞辱感与极致的兴奋感交织攀升,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他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评价,甚至“训诫”,尤其对方还是他势在必得的女人。
他猛地抓住那双让他欲仙欲死的手,力道大得吓人,眼神疯狂而炽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文有晴吃痛,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笑容却越发艳丽张扬:“知道。”
她凑近他,几乎是吻上他的唇瓣的距离,却偏偏差之毫厘,只有气息交融:“还是说,你怕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崔君集。他按住文有晴的後脑勺,把她压向自己,猛地擡头吻住那张不断吐出挑衅言辞的红唇。
文有晴轻笑出声,带着得逞的意味,手继续在他坚实的身体上作乱,忽然,她挣脱开他。
因着刚刚的亲吻,文有晴嘴唇嫣红,双颊微粉,美眸含着水光,崔君集一刻也忍不了,刚想拉她继续,就被文有晴撑在胸膛处抵开。
崔君集动作停住,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烛光下,他眼底翻涌着狂热丶不甘,最终全部化为最原始的情欲。
似乎从情欲中脱离,文有晴歪头道:“忘了,我不喜欢脏男人。”
“文有晴!”崔君集咬牙切齿道,“自你回京,我没碰过她们。”
“哦,那你好骄傲啊。”文有晴阴阳怪气,“别和我扯什麽男人三妻四妾的歪理,就光说你心悦我,还能对除我之外的女人动情,那你的心悦就一文不值,以後少拿这些话哄我。我自然也会去取外面找我喜欢的小郎君春风一度……”
“文有晴!”天旋地转间,崔君集压了下来,他像只幼犬,啃咬着文有晴说出“大逆不道”的嘴,和纤细的脖颈。但终不肯真的咬伤她,“你真的……要气死我。”
“你应不应?”
“应!放心,我定为你守身如玉,定长命百岁,让你没时间去找其馀的小郎君。”咬牙切齿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可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文有晴纠正道,也终于放松了力道,任由他重新压下来,在她身上作乱,像一头暂时被套上缰绳的凶兽,虽未被完全驯服,却已初步学会了在主人面前收敛爪牙。
文有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私隐处,绕指柔此刻成了她最有用的武器,她看着他从清醒到沉沦,最後在她手中失控。
而她的衣衫几近完整,他埋在她半露的香肩里,急促平复着极乐。
文有晴知道,她赢了这一局。她成功地将他的欲望从单纯的肉体占有,扭曲成了更复杂丶更利于她掌控的博弈。
床笫之欢是末节,权力和控制才是根本。
今夜,她没让他越雷池一步,却在他心里,烙下了更深的印记。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然掌握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