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珩夺权之後,拿着传国玉玺,逼迫皇帝下达几道诏命。
“第一,北漠蛮纥国王子木赤格里的人马此刻已经抵达上京城外,请陛下开门迎宾。”
小皇帝不解问道:“那可是北漠的戎狄啊!他们早就对大殷虎视眈眈,多次进犯边境,他们是何时混进了我大殷朝?现在又让朕开城门,那岂不是引狼入室?朕绝不能做这祸国之举!”
殷景珩手中的剑柄用力顶了顶皇帝的後脑,那小皇帝立马改口道:“行行行!有朋自远方来,朕必须开门迎宾!”
“第二,即刻派兵抄封胤王府,开诚布公,以万两黄金悬赏胤王人头!”
“啊?真的要杀他吗?再怎麽说他也是你的亲……”
“嗯?陛下有异议?”
殷景珩的剑柄还抵着他的脑袋,小皇帝再次改口:“杀杀杀!此等奸佞反贼,砍头都不够泄恨!必须得五马分尸!”
小皇帝命太监拟完前两道圣旨之後,侧眼偷瞟了瞟殷景珩,小心问道:“那第三道呢?”
殷景珩眉头紧蹙,对于这第三道圣旨,他似乎有些犹豫。
“第三……派五千羽林军前往北境御龙雪山……屠杀守陵一族,一人都不可放过!”
小皇帝尽管觉得此举过于残忍了,可一想到背後还抵着一把利剑,他无奈妥协,如果那些人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他了。
三道圣旨下达之後,上京城的天乌云密布,接连下了几天的瓢泼大雨。
北漠木赤王子的兵马迎着暴风雨进城,那些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手持弓箭,骑着高大骏马的北漠兵大摇大摆地踏入了皇宫。
乾坤宫的大殿之上,坐在皇位的小皇帝坐立不安丶如坐针毡,先前身後有垂帘听政的太後,他还不至于如此紧张。
现在太後被殷景珩给软禁起来了,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般坐在皇位之上,殷景珩则在背後操控着丝线,皇帝所说的每一句话,下达的每一个诏令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小皇帝思绪不宁,以至于木赤王子多次问候,他都毫无回应。
此时,殷景珩如鬼魅般的嗓音在背後响起:“陛下在想什麽呢?王子殿下正给您行礼呢!”
“哦哦~王子请免礼!”
木赤王子随即又奉上从北漠带来的珍品——黑石。
“初见陛下,格里给您带了点见面礼,还请陛下笑纳!”
“王子客气了,来者是客,朕也应该回赠您一些大殷的珍品。”
“陛下不必费心了,格里想要的和将军一样,只需陛下点点头即可,用不着寻些不必要的珍品。”
小皇帝心知肚明,这位木赤王子根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笑面虎,他想要的绝对不是简单的珍品。
“那王子想要朕何以为报啊?”
那木赤格里笑颜看向一旁的殷景珩,这时殷景珩取出一道事先拟好的圣旨打开呈给小皇帝,逼他亲自盖上玉玺。
小皇帝颤颤巍巍地接过圣旨,一个字一个字地细读,只见这上边写着的是他的让位于殷景珩的诏书,以及封木赤王子为大殷摄政王的御旨。
他的双眸不知不觉间已湿润了大半,逼他让位的谕旨终于下来了,他虽然早就料想到会有这麽一天,却真正到这一刻时,他含泪不舍地抚摸着身下的皇位。
“怎麽了?陛下这是不愿意吗?”
“不不不!朕,哦不!我愿意。”
小皇帝含泪盖上了玉玺印,被人赶下了皇位。
殷景珩坐在皇位上仰天狂笑,木赤王子则拱手贺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格里愿诚心与陛下合盟,共建大殷和北漠友好之交。”
“摄政王客气了!以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大漠之疆是不是也该臣服于我大殷呢?”
“那是自然的,北漠疆地迟早是陛下您的,我大漠子民也有幸能得大殷的庇护,子民安居乐业才是王朝存续之关键。”
原来在早年间殷景珩进军雪山之前,他就和这位北漠王子私下相识,北漠疆域辽阔丶地广人稀,同时又缺乏物质资源,先前边境时有戎狄来犯,皆是为了抢夺资源。
殷景珩作为戍边将军虽多次逼退过戎狄,但他觉得这一举措不仅浪费兵力,同时也破坏了两国的友谊,导致边境战乱,百姓遭殃。
因此他私下与北漠蛮纥国王之子木赤格里结盟,只要北漠愿意助他篡位,并且俯首称臣,那麽北漠子民也是大殷的百姓,自然会得到大殷的庇护。
在此次归朝之前,他暗中让木赤王子一衆人等乔装成中原人从北境混入大殷,与他里应外合,顺利取得此次政变的成功。
就在殷景珩篡位後的第二天,那第二道圣旨颁布下来,宫廷成千羽林军围攻胤王府,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殷景珩皇袍加身,举着皇帝的青龙佩剑,质问跪地求饶的徐管事:“朕再问一遍,殷景龙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