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把合同团吧团吧夹在手肘处,笑眯眯道:“看来要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芮眉细长的眸子眯起,“想和我玩什么?”
“合作合作,”乔安乙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回眸说道:“芮女士应该明白,最重要的是信任吧。”
就在这时,店员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态度极佳地将食物摆在芮眉面前,“芮女士,这是您的提拉米苏和咖啡。请慢用。”
话说完,店员环抱着托盘又下了楼。
乔安乙目送对方离开便也打算要走,却被后面的人喊住。
“做什么?”芮眉挑了下眉:“讨好我?”
“只是突然很想而已,”她仰头盯着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对芮眉露出笑:“跟钱没关系,跟人也没关系,想做就做了。就这么简单。”
留下这句话后,乔安乙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突然没那么想要回去,她便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叫对方打表,绕着车道随性溜达二十分钟。
可能觉得自己很怪,上车后,司机没有和她说话。
乔安乙安静地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底翻腾着无法言喻的五味杂陈。
这些年芮湫到底是怎样在这么窒息的控制下,还能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呢?
要不是芮眉是芮湫的妈妈,她都想直接打个报警电话,先把这人关进去反省两天最好。
秒钟滴滴答答在漏,视线中的景色逐渐变得陌生。
乔安乙回过神来,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极其具体的家庭住址,“师傅,去涟衫小区。”
应该,要去找芮湫了呢。
确信
人都是在没有察觉的时候,才发现了适应。
就像人只有在体会到痛苦,才能真正品味到幸福。
芮湫高考结束之后就开始独居的生活。
她从来不是个留恋家庭的人。
就算有,也早就在无止境的搬家之中逐渐消失殆尽。
不会在意回家的时间,也很少注意到生活里的细节。
工作和学习上的琐碎已经足够让她费神,再也分不出其他的精力去经营一些非必要的休闲。
好像这些年总是踩在云上,飘飘浮浮的没有根基。
但乔安乙住在家里的那几天,居然让芮湫少有体会到一些,曾经嗤之以鼻的感受。
好比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养动物。
在她看来,猫猫狗狗再有灵性,那毕竟还是动物,它们不会说话,也不能给你的人生提供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它们只会闯祸,掉毛,占用主人很多明明可以休息的时间。
可现在她懂了。
不管是宠物还是别的,它们能够给你带来最大的人生作用就是羁绊和期待。
加班于她而言就像喝进喉咙里的每一杯冰咖啡,多一秒少一秒只是钟表的机械转动罢了,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可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