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扑了个空,芮湫的手瑟缩了下。
这人怎么上班一个样,下班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简直是霸道,独裁,说一不二。
这些伤大多是奔跑途中踩到碎石或玻璃渣子,深深浅浅,看得人胆战心惊。
双氧水一接触皮肤立竿见影,马上就冒出很多白泡。
芮湫的身体瞬间绷直,伤处的疼痛霎时间席卷全身的每个细胞。
“我小时候很调皮,经常受伤,我爸为了让我长记性就故意用很痛的双氧水,”她边说边拆开一包医用棉签,低着脑袋仔细清理,“可是他不知道这种东西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生理性的肌肉颤抖使她倒吸一口凉气,“真的会习惯吗?”
“会哦,”乔安乙调皮地眨眼,指尖一拗,碘液流进棉签,“所以我现在皮很厚实。”
芮湫有气无力地笑。
“后面再大一点,我受了伤就不和大人说,自己偷偷处理。”
难怪这个人的动作这么轻车熟路,看来是久病成医。
“好了。”乔安乙把药品收回医药箱,放回原位,俯身又把芮湫抱了起来,“回卧室吧,早点休息。”
“我想洗个澡。”在外面出了汗,芮湫真的受不了直接上床。
“要不要我……”
“安乙,”她打断了她的话,无奈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这人一整个下午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是把她当成了瓷器。
小心避开伤口,芮湫洗了个战斗澡。
费力套上睡衣,她推开浴室门,看见了在靠椅上懒洋洋抵着脸,昏昏欲睡的人。
芮湫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长得那么长一条,性子却像小朋友,白瞎了一张生得这么酷的脸。
“洗好啦。”乔安乙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熟稔地过去抱人。
芮湫环住对方的脖颈,被放进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看着对方乖乖盖上被子。
乔安乙功成身退,捞过背包准备离开。
“你就走了?”芮湫手摆在胸前,抿着唇看她。
乔安乙回眸。
踌躇半晌,口中感恩的话绕了个大弯,别别扭扭地说了出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安乙蓦地一拍脑袋的动作打断。
欻欻打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扯出一个软绵绵的玩偶,她扬起笑,把它端正地放到床头。
“它可以陪你哦,所以晚上安心睡,不会孤单的。”
她一愣,“给我的吗?”
“对哦,”她揉揉玩偶的脑袋,“今天跟朋友去赢奖品,我第一眼就相中这个,感觉和你很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