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会儿。”靳森说。
季瓷“嗯”了一声,快走到门口时又闻到了药膏的苦味,脑子一轴,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靳老板,”她彻底把身子转过去,“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针灸,去了吗?”
靳森短暂地思考了两秒:“忘了。”
也不是什麽拖延症,就纯粹是没时间,平时这个找那个喊的,季瓷的小电驴太慢了,时间都耽搁在路上,剩下点功夫全去琢磨怎麽约季瓷出来看电影了,那还顾得上自己。
“那个药膏……”季瓷欲言又止,“算了我去问问孙姐吧。”
“你问我,”靳森没准备就这麽算了,“我也知道。”
“没什麽要问的,”季瓷又把身体转向大门,“就是觉得你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到时候别又感染了。”
靳森从小他妈就没怎麽管过他,泥地里打滚的野小子,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不会照顾自己。
“笑什麽?”季瓷觉得自己脸上有点臊得慌。
“没,”靳森垂眸轻咳一声,“可能明天要下雨吧,刚才吃饭的时候……腿有点疼。”
季瓷“唰”一下把身体转过来:“你站久了吧。”
靳森又咳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手上闲不住,非常刻意地拎了一下自己的裤管:“不知道呢。”
季瓷面露担忧,擡手托了一下他的胳膊肘:“你坐下我给你看看吧。”
靳森半小时前还能正常站立哼歌颠勺,端着锅大步迈去水池边往里一扔。
半小时後被季瓷这麽一托,像是突然中了邪,走路都慢慢吞吞一瘸一拐,装模作样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季瓷端了两个矮凳过来,一个给靳森垫脚,一个她自己坐。
靳森卷裤管的时候有点紧张,他腿毛被剃了一茬,现在长得不这麽好看,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属实多虑了,因为他腿上的那条疤丑得比较突出,让人完全可以忽略其他。
“哎,”他自我嫌弃了一下,“怪丑的。”
“恢复期偷偷抽烟,”季瓷见怪不怪,直接上手在他的小腿上轻轻按了几处,“你不丑谁丑。”
姑娘家指腹柔软,棉花似的,按完了问靳森疼不疼,靳森摇了下头,他觉得痒。
季瓷把裤管往上又卷了一道,膝盖露出来了。
“这是烫伤吗?”
她的指尖无意中扫过髌骨侧边,似有若无的触感,莫名让靳森想起过去不知道哪一个时间节点季瓷散着的发。她的发长而黑,瀑布般的垂着,风吹过来,发梢轻飘飘的,隔着时空在此刻扫到了他的膝盖上。
“靳……老板?”季瓷疑惑地看着他。
靳森回神:“那一处火灾还是挺险的。”
也不管是哪一处,险就对了。
“哦……是很危险。”季瓷果然被一句话给带偏了,就连神色都严肃了不少。
“但没造成人员伤亡,”靳森有点後悔自己闲的没事装什麽病,“太丑了,算了别看了。”
他说罢,打算屈膝把腿收回来,但小腿都还没从矮凳上拿走,就被季瓷一只手给按了回去。
“我给你扎几针吧,省得你还要过去。”
靳森愣了愣,有点惊讶:“你还会扎针呢?”
“我八岁就摸针了,”季瓷直起身子,正色道,“和你做饭一样,闭着眼。”
-----------------------
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今天又是早早的一天,谢谢大家的收藏评论营养液,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会努力更新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