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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4页)

陈蓦答非所问,赵只今感觉她有暗讽自己的嫌疑,却没有证据。

挂了电话后,她忍不住向着来雪,“我觉得,比起蒋大佑,你可能跟他老婆更能成为好朋友?”

“嗯?”

“你们嘴巴都比较毒。”

蒋大佑到希望陈蓦对自己毒舌些,那代表她对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抱有期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虚张声势的试探,真正的离开则是悄无声息。

总之,陈蓦越平静,蒋大佑便越绝望。

蒋正只在医院守了蒋大佑一个下午,在向医生反复确认了儿子并无大碍后,便乘车返回家乡了,一是趁着周末来并没有提前请假,二是他已完全不知该和蒋大佑如何相处了,他需要缓一缓。

一个生了儿子却扮演老丈人角色的父亲,一个懦弱到要逃跑的父亲……蒋正心中好不悲凉。子不知父,亦看不到他的付出,他如是想,在这个认知上,父子俩倒是一致的。

*

蒋大佑入院的第二天,陈蓦来了,她一进病房便跟蒋大佑划出了楚河汉界,表现冷清,“我想,毕竟没办好手续之前,我还是你法律上的家属,总得露个面。”

蒋大佑想说的话很多,开口先不自觉的再次为自己辩护,“那张照片……”

陈蓦没让他往下说,只道:“我相信你。”

这一句我相信你让蒋大佑忽然无比难过,他们之间尚有信任,可却到了要分开的地步。

陈蓦似看穿他的心思,说:“我其实没有表现那般坚定,这段时间,我时常忍不住的去想,我们之间是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蒋大佑又激动的望向陈蓦,以为看到了希望,可下一秒,陈蓦无比镇静且冰凉的声音却传了来,“可是很遗憾,现阶段对我们而言,分开确实是最优解了。”

接着,陈蓦又说了许多,说她其实先开始只是被许许多多的负面情绪裹挟,冲动的提了离婚。

“你知道的,这一年多,工厂的运转都不是特别顺利,我爸爸那边又给了很大的压力,我那个姑姑连带着她的儿子也时不时的过来作妖。每到此时,我都很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对抗这些,可这个想法每每冒出,我又会觉得这对你并不公平,当初我会选择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逃避我爸爸给我安排的结婚对象,想尽可能的护住我对工厂的绝对控制权。而现在,我总不能因为遇到了困难就拉你入局,既要又要从来最要不得……”

蒋大佑忍不住打断她,“不是这样,确实是我太不食人间烟火太理想化了些。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出来工作……”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但三两句话后,话又被陈蓦切了去。

“我……”

“我也是这次你爸来之后才突然想清楚的。”陈蓦说着,非常郑重其事的叫了蒋大佑的名字,“蒋大佑,我在意的,其实不是你不能在事业上跟我共进退,而是你要当主夫,要全身心的照顾家庭这件事情既不是出于你本身的热爱,也不是出于你对我和恩洱的爱,你是为了弥补你成长过程中的缺失,是为了为你妈妈正名,为了让你爸爸悔恨。我们这个小家,其实排到了很后面。”

蒋大佑听到这样的说法,条件反射性的想要去否认,可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陈蓦继续,“记得吧?我们刚结婚时,我爸爸说让你跟原生家庭做好切割,原来我以为那切割是在你跟你爸之间,但现在想来,你更应该切割的,是你对你妈妈的深感遗憾。照顾家庭很有价值,可这份价值对我、恩洱我们这个家庭的惠及其实并没有这么大。”

剩下陈蓦还说了些什么,蒋大佑已听得不真切了,和陈蓦的种种以及远去的有关母亲的记忆跨越时空交织在一起,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失重感,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不知过了多久后,他才缓过神来,而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病床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蒋大佑抬手拿起,又看了看窗外让天色不明的阴天,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郑重其事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044人可以有执念,却不能只带着执念去过活

赵只今跟来雪来到蒋大佑的病房时,蒋大佑正泪眼婆娑的抱着离婚协议书伤神,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也没觉得丢人,泪珠反而更大更圆。

“怎么办?我好像是个‘妈宝男’。”他呜咽着道。

赵只今则首先注意到他拿着的离婚协议书,凑上前,往蒋大佑伤口上撒盐,“怎么?真离了啊?”

蒋大佑嚎的更伤心了,“你真是没有人性啊。”

来雪见状,送上了不如不安慰的安慰,“严格意义上来说,没领证之前,他们只是就离婚这件事达成了一致。”

蒋大佑:“……”

短暂的沉默后,他才想起关键点,“你们怎么来了?”

“你的准前妻嘱咐我们来看看你。”赵只今说着坐到了床边,环望了下病房后,回忆忽然攻击了她,“真想不到,有天我们竟又齐聚一间病房,只是上次是我跟来雪躺在那儿。”

*

过隙白驹,初识时,这三人只十八九岁,在小小的象牙塔里打转,人生的篇章还未完全打开,而今已过了六七年,赵只今短暂成功快速破产,来雪从天之骄子沦为许多人口中的‘高学历废物’,蒋大佑结婚生子又将要离婚……

“我感觉,人生很漫长看不到尽头,又觉得好像过了大半辈子。”赵只今感到矛盾的感慨。

蒋大佑也叹气,“我也有种过了大半辈子的感觉,只是……没过好。”

来雪没跟着发言,打乱了队形,前两人等不到她说话,一齐望向了她,目光炯炯。

来雪哼一声,道:“别提从前,那次要不是你们,我就能见到……”

她在关键时刻急刹车,不愿再吐露,赵只今却忍不住不问,“就能见到谁?”

来雪闭口不言,赵只今被心事卡住了好几天,以为今晚必须要来个真心话局,于是摸出手机,提议,“不如我们先喝一杯?”

外卖小哥很快将酒送来,赵只今扛着一提啤酒上楼时,很怕被医生或护士发现,直接把酒丢出大门去。

不过后面证明,有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蒋大佑端着罐根本没打开的啤酒,立马便进入了微醺状态,他缓缓地道出了对母亲早逝的不甘,以及他对母亲离开后父亲态度的执念。

“我爸瞧不上我妈,觉得她不工作,整天就为着家里转,跟不上他的步伐,那我就干脆成为我妈那样的人。”蒋大佑说着,苦笑里又带着些羞涩,“不遑多让的说,我如果不搞叛逆,就算够不上清华,应该也是能够上北航的。”

认识这么些年,蒋大佑第一次没再用《下一站天后》的歌词去粉饰他主夫梦想背后的心酸与不忿,赵只今跟来雪听了都是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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